四楼一半都燃烧着，男人走到楼梯口，一道人影扑向他。

他侧身，对方像厉鬼用一只手臂禁锢住他的脖子。

“还夫人的命！”秦妩大喊。

男人叹了口气，“你是战无妄手底下，唯一一个把她放在第一位的。”

秦妩一拳打向男人的面门，男人随意一抬手掐住她的手腕，一个弯腰将她甩出去。

秦妩被扔在一块燃烧的木板上，顾不得疼痛、滚烫，像一支利箭冲向男人。

“我让你见她。”男人突然开口。

秦妩蓦地愣住，“什、什么？”

男人幽幽道：“你一生忠于我，我便让你见她。”

“夫人……没死吗？”秦妩直接泪崩，看到太平间那具烧黑的尸骨，她绝望极了。

“愿意忠于我吗？”男人问。

秦妩盯着男人脸上的面具，二话没说单膝跪了下去。

“哈哈哈！”男人笑道：“如果战无妄知道他的人会另择他主，不知道什么心情？”

“从我看见夫人那天，就已经是夫人的人。”秦妩说。

男人走过去，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画面。

秦妩抬起头，看见手机画面里的景桑，坐在那呆呆的，双手覆盖在肚子上。

“……夫人。”

男人收了手机，“只要你够听话，我会让你见她。但是，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出现在她面前，懂？”

秦妩抬起头盯着男人，“只要你让夫人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

“乖孩子。”男人揉了揉秦妩的头，拿出一支药剂。

秦妩毫不犹豫接下，注入自己的身体里。

翌日，除了秦妩，其他人都负伤回去了。

阿彪疯了一般质问所有人：“秦妩呢？秦妩去哪了！”

一群人低着头，难过极了。

“当时秦队长一个人在前面，可能已经……”

“不可能！”阿彪带人跑去事发地，黑色别墅烧成了灰烬，连空架子都不剩。

逃出来的那帮人傻了眼。

“怎么会这样！”

“我们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啊！”

“这别墅修得特别好，昨晚炸的时候都没有很大的摧残。”

“怎么没几个小时什么都不剩了？”

阿彪在一片议论声中走到一片灰烬中。

“秦妩……”

他悲痛地跪在了地上，“秦妩！”

楠木闻声赶来，看着一片灰烬，想到秦妩和他们一起训练的日子，如同失去一个妹妹。

他走到阿彪身边，劝：“别放弃，说不定秦妩……”

“滚！”阿彪双眼通红，“你为什么要拒绝她！我们应该跟她一起来的！”

楠木也很自责，但他做事都是以战总为第一。战总现在昏迷不醒，他不能做出冲动的事来。

阿彪吼完楠木，一拳一拳砸在自己身上。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明知道她最感情用事，明知道……”

“阿彪！”楠木阻止他自虐，“他们都活着回来了，秦妩可能并没有死。”

阿彪推开他，在一片灰烬中翻找，最后找到一块碎玉，整个人僵住了。

“这是秦妩的玉，秦妩的玉。”

楠木一脸沉重望着阿彪手里的玉，那块玉是当初战总奖励她的，一直被她带在身上。

她曾经说：“只要我秦妩活着一天，绝对不会弄丢它！”

如今玉碎，人不在……

“我不信！”阿彪像个疯子叫人去取仪器，他要鉴定这里的每一寸灰土！

几天几夜，他不睡不吃，在灰烬里中检测完属于秦妩的骨灰。

整整六斤多，是一个成年人火葬后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