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洗完了澡就去睡了，他关门之前说：“爸，你别抽太多烟，呛死了。”

季东霆一顿，竟然无言以对。

第二天一早，他的车在楼下等着鱼火火，季泽被家里的司机送去学校，走的时候一头雾水。

今天来给他开车的是魏凉。

鱼火火今天穿了衬衫长裤，看起来很有ol的范儿，她现在打算放过魏凉了，所以只是很平常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再不复往日的殷勤。

魏凉似乎也感受到了，跟她点了个头。

季东霆靠着椅背没看她，鱼火火也打算忘了昨天的事儿，老老实实坐好。说来可笑，她昨晚竟然睡得挺好的。送走了二毛之后，她洗脸刷牙躺**就睡着了，那速度叫一个快，今早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她自己都惊呆了。

季东霆说：“走吧。”

魏凉发动车往前开，鱼火火这个小区，距离大学城有一段距离，开车也要走半小时多，主要是早晨还堵车，所以到达目的地的时间难以预判。

她和季东霆也不说话，前排的魏凉都觉得气氛诡异的很。

“季总，您的早餐在哪儿吃？”魏凉问。

季东霆瞥了眼身边的鱼火火：“门口有家小笼包子，待会儿下去帮我买点。”

“好的季总。”魏凉又通过后视镜瞥了眼鱼火火，“鱼小姐呢？”

“我……”

“她跟我一样。”季东霆替她做了决定，鱼火火无言。

真是搞不清楚这男人到底想干嘛。

鱼火火心里有点堵得慌，倒不是季东霆有多混蛋，而是他一反常态的开始体贴自己，太瘆人，还不如在马场吓唬自己呢！

鱼火火也不看他，反倒是他，伸手过来摸了摸鱼火火的头发，还揉了两把。

“小东西。”季东霆自言自语，鱼火火侧过脸去不看他。因为赶时间，魏凉也没敢耽误，很快就回来了。小笼包子是白菜肉馅儿的，还有两杯热豆浆。

“魏助理吃过了吗？”鱼火火问。

“我吃过了鱼小姐。”魏凉客客气气，故意和她拉开距离。

“哦。”鱼火火知道魏凉心里忌惮自己，也没难为他，坐回来安安静静的吃。然后她发现尴尬的问题来了，吃完了往哪儿仍啊！季东霆这车干净的，连个垃圾桶都没有！

后来她没办法，就只好把垃圾一直握在手里，而旁边的季东霆根本没吃。他买两份不过是为了让她能安心吃罢了。

季东霆从来不吃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两个人沉默着坐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就直接去找周海了。周海不知道季东霆来，本来翘着腿跟一个中年阿姨吐槽钉子户，一看鱼火火和季东霆来了，火速把腿放下来，立正站好，比军姿还要标准。

“季总也来了？”周海看向鱼火火，“小鱼你看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临时决定。”季东霆说，“上次那一户怎么样了？”

“出院了，但是精神一直不太好，她女儿现在还是她妹妹带着呢。”

“精神不好，是怎么个不好法？”鱼火火凑过来，周海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他脸色看上去有些艰难，可见金窈窕的不好，不是普通的不好。

“这就说来话长了。”周海说，“她也不知道是跳楼的时候碰到脑子了还是怎么着，这几天总说看见她男人了，您说说，多吓人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鱼火火皱了皱眉，“能带我去看看吗？”

“这……那疯婆子现在，脾气更暴躁了，而且也是奇了，她从三楼摔下来，竟然没大残，单腿跳的比我走路还快，一言不合就动手，您确定要去看？”

“确定。”鱼火火点头，她至少要知道，金窈窕还能不能照顾孩子了。

“那行，那走吧。”

金窈窕确实是精神出现了问题，医生说，能不能好也是未知。

她和季东霆、周海进到金窈窕家客厅的时候，金窈窕看起来还算和善，可变脸的速度也让人措手不及。本来她有说有笑的，还在说自己女儿如何如何，突然就朝周海撒起泼来，说他跟开发商沆瀣一气，嗓门洪亮的让人恨不得捂住耳朵。

这画面很瘆人，周海给了鱼火火颜色，让她带着季东霆先走，可鱼火火没听。

她上去拉开了金窈窕。

这个过程里，她感觉季东霆拉了自己一把，但是因为她速度太快，挣脱了。

“金姐！”鱼火火抱住她，“金姐你冷静点，你想想你女儿，她还那么小！”

“都是你们！”金窈窕眼泪来得及快，“都是你们这群人渣！你们就想着赚钱，你们不顾我们老百姓生死！”

“金姐！”

女疯子力气极大，又壮硕，鱼火火瘦的竹竿一样哪能抱得住？金窈窕一把把她甩开，用了十足的力气。而鱼火火恰好撞到她家茶几，玻璃面，有棱角，撞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归西。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金窈窕直奔季东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