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天天跟有钱人堆里泡着,泡时间长了,就什么都知道了。”鱼火火倚着沙发,那边二毛和小凌子跟几个年轻人划拳喝酒,她也没兴趣,就跟程牧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还觉得挺放松。
“唉,那个能让你睡着的,有照片吗,我看看?”程牧说。
“别了。”鱼火火摇头,“怪不好意思的。”
“不是治病么?怕什么?”
“不一样。”鱼火火倒也坦诚,“我拿他钱了。”
“啊?”程牧一愣,“我还以为是你给人家钱。闹半天反过来了。”
“我那仨瓜俩枣的,人家也看不上啊。”鱼火火笑出声,“他太有钱了,我望尘莫及。唉对,你知道那个……”
鱼火火话说到一半,手机响了。
那明晃晃的“季东霆”三个字,让程牧瞬间觉得心头一紧。
这不是……鱼火火的“药”吧?那也太特么巧了!
鱼火火的神情告诉程牧,他猜对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鱼火火说。程牧点点头,鱼火火就走了。
出去当然不是到夜店外,而是在夜店洗手间。这里虽然依然嘈杂,但是相对安静。鱼火火的“喂”还没等说出口,季东霆那边就是一声质问:“去哪儿了?”
“……外面。”
“具体点。”
“野草life,就那个夜店。”她说完,季东霆挂了电话。
他没说自己要来或者不来,也没说给她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但他挂电话的行为告诉鱼火火,他不高兴了。
他可能是因为找不到她,可能是因为找她有工作,不管什么原因,反正鱼火火不在,他就是不高兴。
鱼火火知道自己闯祸,回到座位上也闷闷不乐。
二毛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只是重新点了烟。
程牧用端着酒杯的手碰了碰她:“别抽了,一会儿回去了,给你钱的那位再不高兴。”
“没事。”鱼火火死猪不怕开水烫,“已经不高兴了。”
她从夜店回去的时候,凌晨一点四十。
季东霆在自己家的公寓里看着她的房子灯亮起来,没多久又暗,心里骂这女人没有心。更骂自己,竟然在担心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他披着睡袍,也睡不着,干脆套了件外套下楼,然后直接去了鱼火火家敲门。
大半夜的被人敲门,这恐怖程度简直堪比午夜凶铃。鱼火火透过猫眼看到是季东霆的脸,得,午夜凶铃外加山村老尸。
但她还是开门了,她知道,他一定在对面看着自己呢。
“季总……”她装客气笑了笑,脸色有点苍白,酒喝多了就容易这样。季东霆已经洗过澡了,平日里精致的头发如今垂下来,看着有些细碎,但依旧是好看的。
他也不说话,只是走进来,直接上楼。
鱼火火的小复式公寓里,因为他的到来,莫名多了一股人气。
季东霆今晚是要住在这儿了,他大衣
她的床对于他而言并不舒服,太小,又窄。两个人不得不挤在一起。
可鱼火火觉得很高兴,因为他来了,就意味着她能睡个好觉。
她料定了他现在不会碰自己,因为今天去医院的复查报告,她发朋友圈来着。
鱼火火不说话,趟过去,还装作乖巧的抱着他一只胳膊。
这是她第二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第一次是和王曦,不过是在酒店,而且也没发生什么。只是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王曦抱着她不肯起床,非说她浪费了一夜春宵。
季东霆和王曦不一样,王曦对自己好歹算是有几分尊敬。
季东霆要是不做人的话,别说尊敬了,他还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鱼火火讨好他,这样好让他没有发落的借口。
“以后别玩这么晚。”季东霆说话了,“你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
“哦,以后不会了。”她有九分乖,和平日里判若两人。季东霆翻了个身把她圈在怀里,似乎是为了给她吃定心丸,他刻意解释:“睡吧,不动你。”
鱼火火确实定心了,于是安安稳稳的睡过去。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怎么就能在他怀里,那么安稳?
她不应该矜持、怀疑、羞赧么?可她没有。
好像她和他,生来就该如此默契,在睡觉这个事儿上,如此默契。
鱼火火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季东霆不是这个身份多好,她或许真的要跟他发展到结婚算了。
可他偏偏是那样高不可攀的人,所以她想要发展的心思,也只能胎死腹中。
第二天一早,鱼火火被扰人的电话铃声吵醒,陈征让她今天早点去大学城那边一趟,说是又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