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您这边请。”两个人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侍应生已经在等着了。季东霆毕竟是贵宾，地位就和别人不一样。只要他刷脸，那几乎就是开了一条绿色通道。

鱼火火后来还曾经在网上查过他的感情史，发现但凡跟他扯上关系的女人，无一例外的，都用他的名字四处显摆过。甚至有些个现在还在用他的名字炒作，而且还获得了不少关注，可见这个人的影响力有多大。

可曾经跟过季东霆的女人，也都蛮有趣。

因为没谁有胆量直接跟季东霆找茬，所以小动作再多，也无伤大雅。

鱼火火神游世外，季东霆的手在她腰上用力收紧，她赶紧回魂。

“发什么呆？”

“……饿了。”鱼火火随口扯谎，男人扫了一眼现场，带着她先奔着自助餐去了。

“先吃点。”季东霆说，“一会儿自己找地方坐，我还有事情要办。”

“哦。”

“别乱跑，不要到我视线之外。”季东霆叮嘱，“今天人多，不能出乱子。”

“哦。”说的好像她不懂事一样，曾经她也是力挽狂澜的客户经理好么。虽然没来过这样的场合，但见的世面也足够多了吧！

季东霆说完转身走了，鱼火火头也没抬，盯着眼前的小蛋糕看了会儿，最终没抵住**，拿起来吃。

除了她，其他人都端着酒杯满场溜达，长长的自出餐桌前，竟然只有她形单影只。

真是浪费啊！

“鱼小姐。”鱼火火听见有人喊，一抬头看见是陈明哲。

“陈教授。”

“别客气，”陈明哲放下杯子，竟然也拿了个盘子开始选东西吃。这让鱼火火挺意外的，她以为他们这样的人，都能撑到最后的正餐呢。

“您也……”

“我也饿了。”陈明哲笑了笑，鱼火火发现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陈明哲的长相里有书卷气，斯文，但也败类。

“恩。”鱼火火也客气的笑了笑，然后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

“你那个拆迁客户怎么样了？”陈明哲问，“我记得之前你为这事儿还挺苦恼的。”

“解决了。”鱼火火说，“多给点好处，就签字了。”

“你们老板还挺舍得。”

“不是，季总给的。”鱼火火解释，“我老板没那么财大气粗。”

“呦？”陈明哲有些惊讶，“季东霆竟然乐意放血？这可真是百年难遇一回。”

鱼火火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怎么看待季东霆，就没接话。陈明哲也是人精，就顺嘴跟她解释了一两句：“季东霆给女人花钱舍得，但是做生意上，那真是一分一厘都要算计。”

“哦。”

“不过，或许是看在鱼小姐你的面子上吧。”陈明哲说，“这么说的话，你还挺有机会的。”

“恩？”鱼火火抬头，“什么机会？”

“你说呢？”陈明哲稍微弯下身子，和她距离拉近，远处看颇有些像两个人在咬耳朵。只是女人身子往旁边倾斜，暧昧里带着疏离。

陈明哲道：“稍微努努力，少奋斗二十年。”

“这就算了。”鱼火火心里突生一种厌恶，倒不是厌恶陈明哲，而是厌恶自己。虽然自己跟季东霆好的时候，只是为了能活命，但就应该做好被人唾弃的准备。可如今听见有人这么说，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

她在清高什么？她本身就跟清高俩字不沾边！

“我没有别的意思鱼小姐。”陈明哲说，“只是大家见过几次面，我觉得也算得上是能说的上话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就，诚心建议。”

“您为什么不建议季东霆，提防我一点？”鱼火火笑，“万一我卷钱跑路呢？”

“你没这个野心是其一。”陈明哲很笃定，“没这个能力是其二。”

鱼火火不说话了，感觉有被冒犯到。

“别生气鱼小姐。”陈明哲说，“我没有鄙视你能力的意思，只是，你不清楚东霆到底有多少钱。倘若你挪走两千万跑了，他可能根本懒得追。”

“……行了，我知道了。”鱼火火放下盘子，“您其实就是变着法的说我见识短。”

“哈？”陈明哲笑得开怀，“你还真是可爱。”

“可算了。”鱼火火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我吃好了，您自己慢用。”

陈明哲一顿，看着鱼火火的背影，心说这女人脾气还真大，季东霆竟然能忍？

可那个人，不光能忍，还有来有往的跟她逗着玩，逗得挺高兴。

季东霆在角落里跟主办方沟通的时候，就看见鱼火火和陈明哲说话了，他心里有点烦躁，又不好驳了人家面子，现下鱼火火跟陈明哲一分开，他反倒心里舒服了些。

真是，奇怪啊。

“季总，这是整个流程了，您过目一下。”

“好。”季东霆拿着手卡走了，直奔鱼火火。陈明哲在远处看着这一对儿，笑的格外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