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鱼火火在通讯录里搜了一下，点开的时候特别看了一下自己的号码;不过她失望了，季东霆才懒得给任何人做备注，就干巴巴三个字，鱼火火。

真没劲。

“老高是吗？尾号8989。”

“恩。”

电话拨通的时候，鱼火火开了免提。

季东霆很平常的语气说：“我去你那边吃个饭。”

老高此时哪里知道季东霆的手机是免提，还故意压低声音：“唉，带你的小宝贝儿么？”

鱼火火听的好尴尬，手脚没处放。季东霆顿了顿：“恩。”

“那行，”老高笑着说，“今天有刚到的三文鱼，你肯定喜欢。小宝贝儿吃什么？要点餐吗？”

“随我就好。”

“那行，挂了啊，我忙去了。”

“恩。”

手机通话切断的一瞬，鱼火火真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这帮男人也是够恶俗的，给人起绰号这么有意思么？

“老高这个人，有点啰嗦。”季东霆解释，“不用理他。”

“恩。”

“他和岚姐，曾经是夫妻。”季东霆又说，鱼火火一顿。老高和岚姐？这俩的人形象，怎么看都没有cp感好吧！

“惊讶吧？”季东霆侧过脸看她，“他们两个也挺艰难，岚姐家里不同意，结婚两年的时候，老高出轨，就离婚了。”

“他是……故意的？”

“你倒是聪明。”季东霆笑了一下，“他那时候事业没起来，压力大，总觉得在一起耽误了岚姐，当时岚姐父母又总给她介绍别的男人，老高想着，就成全她吧，就做了个出轨的场景，让岚姐捉奸现场，就离婚了。”

“……那他，心里一定很难过。”

“嗯。”季东霆点头，“差不多一年，我们每次见面喝酒，他喝多了都要哭一场。”

“可是现在，他事业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不回去追?”

“因为回不去了，岚姐已经结婚了。”季东霆看着鱼火火，“不过丈夫常年在国外，所以她和单身也没什么区别。”

“那这婚姻有什么意思？”

“能让她家的生意顺风顺水，就挺有意思。”

鱼火火顿了顿，到底是她浅薄了，有钱人的世界里，爱情算个屁。

“你别让他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下车前季东霆叮嘱鱼火火，“这是他的伤疤。”

“我懂。”鱼火火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后来到了餐厅雅间，老高亲自端来了四菜一汤，鱼火火饭量不大，根本吃不下这么多，但还是被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闹的流口水。

“姑娘，”老高看着鱼火火，“多吃点，不用为了他保持身材。”

“恩。”鱼火火现在对他有点同情。

“说起来，你怎么这个点过来的？”老高看看表，“今天没应酬？”

“有。”季东霆低头吃了一口菜，“谈崩了，所以没吃痛快。”

“谁啊？”

“陈征。”

“……那正常。”

他们两个男人一来一回，鱼火火一个头好几个大。

原来这帮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彼此都认识。自己在陈总手下工作多年，可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在众多大人物的脑子里有一席之地。

“因为什么啊？”老高问。

“恩。”季东霆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鱼火火，老高笑了。

“红颜祸水啊姑娘。”

鱼火火：……我惹谁了！

“高哥，”鱼火火抬头，“你和陈总很熟？”

“不熟。”老高摇头，“这人，可不值得我为他浪费大脑内存。”

鱼火火更懵了。

“行了，你们先吃，我招呼客人。”

“恩。”季东霆点了头，老高一走，鱼火火坐不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季东霆不解释，“吃东西，吃完了回家。”

“……季东霆。”她有点着急了，“换工作的人是我，你好歹让我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我想要人，陈征不给，你看不明白？”

“我说的不是这个。”

“鱼火火。”季东霆严肃起来，“聪明女人不问问题。”

“……我笨。”

季东霆想掐死她，谁教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到最后，饭都吃完了，季东霆都没再说过话。

临走之前，他还是像每次一样在前台敲了敲，钱也不给就走。鱼火火被他拎上车，在他的低气压里被他送回了家。

季东霆今晚没留她，鱼火火自然也看出不能蹬鼻子上脸了，识相的滚回了自己的狗窝。

季东霆回了家，洗澡收拾自己，抽烟看手机。

他给岚姐发了条微信：【岚姐，老高挺好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