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诞节的，两个男人约会，那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程牧看着周围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有点后悔自己非要拉着季东霆到平民餐厅吃饭了。他应该去盘古，最起码不会被这么**裸的围观。

“怎么想起来找我吃饭？”季东霆问的心不在焉，程牧当然不能说是为了劝他，就耸耸肩。

“我这不闲着没事儿么？”

“是吗？”季东霆反问一句，程牧有点心虚。

“啊，今天人家有事儿，我这就被放鸽子了。”

“你可小心点，可别是跟其他男人约会去了。”

“她？她可没那个能耐。”程牧颇为自信，“孩子单纯的很，不会这些。再说你表弟我是心理医生，专业的好吗？”

“行吧。”季东霆不再评论，低头切牛排，程牧往前探了探身子。

“哥，你怎么不约会？”

他最后一句话，让季东霆手一滑，刀叉和盘子亲密接触，发出的声音十分刺耳。季东霆抬头看着程牧，程牧嬉皮笑脸的，让他骂人都张不开嘴。

“你的人，不是特乖特听话吗？”程牧又问一句，这话简直就是冰做的刀子，直直扎在季东霆的心上，让他无力招架。

所有人都以为，鱼火火应该是很乖很听话的，可程牧看透了一切，他真不愧是心理医生，专业的。

季东霆脸色渐渐暗下来，程牧忍着笑，就看着他的表情从阴天到雷阵雨，心里暗爽。想不到啊，你也有今天？果然人只要动了真感情，就有了软肋了。

程牧。季东霆坐直，靠在了椅背上，“你给人花十多万买钻戒的事儿，我姨知道么？”

“哥！”程牧立马就认怂了。

说起他和季东霆的关系，那真是从小到大相爱相杀。

程牧亲妈比季东霆亲妈大一岁，这姐妹俩自小感情极好，也都算是温柔的人。可程牧的母亲对自己儿子恋爱的事情管得严，玩可以玩，最后带回家要结婚的人，必须是有头有脸的干净姑娘。

而且她千叮咛万嘱咐，花钱更要谨慎。

尤其不确定这姑娘未来能不能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投入要有度。

奈何程牧最不计较的就是钱，一出手十万八万都算少的，曾经还给前女友买过一套房，这事儿，他亲妈现在提起来还生气。

程牧脸上陪着笑：“哥，我说错话了，你别告诉你姨，算我求你。”

“哼。”季东霆轻哼一声，低头吃饭了。

“但我就好奇，人家怎么惹你了？还是你惹人家了？这圣诞节都不陪你过？”

“我没叫她陪。”季东霆放下叉子，喝了口柠檬水润喉。

“是你没叫，还是你根本没脸叫？”

***

鱼火火精神头比昨天好不少，晚上八九点了饿的无聊，就用手机叫了好多外卖送过来。

有奶茶，有炸鸡，还有烤串麻辣烫什么的。

总之都是垃圾食品，而且数量十分可观，够她吃好久。

季东霆回来的时候，她家的灯是亮着的。

只是窗帘还拉着，他自然不知道这女人现在是不是还好。

他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来落好户的房本，180平精装修，房主鱼火火。

他本来是打算当圣诞礼物给她的，可现在这样，他连去见她都别扭，也不知道这是图什么。

本来是自己养个女人而已，怎么就养成白眼狼了？他到底什么意思她能不明白？

季东霆越想越烦，最后就站阳台上看对面的动静，抽烟，喝酒。

他还有一堆工作邮件待处理，还有几个年会细节待确认，可他一个也没理会。晚上十点左右，小区物业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季总，您的车不知道让谁蹭了一下，您要不要看看？”

当然要看，毕竟他的车贵，一个小剐蹭都是不少钱。况且他反正也没心思做别的，就说好，然后让物业的人掉监控。

只是他没想到，看个监控，还能有意外收获。

被剐蹭的车不是在地上停的，地上停的是一辆奥迪a8，地下停着的是迈巴赫。他在这边就放了两辆车。

物业保安发现的晚了，剐蹭不是今天发生的，监控需要往前看。

后来工作人员拉来椅子和他一起盘查，时间往前倒了一周，录像从地下追踪到地上的画面来来回回播放了三遍。

“季总，就是这个人了。”物业管理人员说，“这不是咱们小区的，估计是外来人员。”

“这里，放大一点。”季东霆没理会工作人员的话，反倒是让他把角落里的画面放大。

“这里？”物业小哥有点懵，但看他脸色不好看，也不敢多问，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放大画面，然后他听见季东霆非常低的叹息一声。

“季总，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话是这么说，可他的气压已经变了——他看见王曦，去了鱼火火住的那一栋楼！

就是他跟人应酬去酒店的那一天！

她竟然，就让这个阴魂不散的前任上楼了？！

“帮我看一下楼内的。”季东霆语气冷到能结冰，物业小哥赶紧追踪，季东霆手指敲着椅子扶手，看得出来十分烦躁。

“这是，季总，朋友？”

“他还不配。”季东霆能说这话，物业小哥岂能不好奇？他侧脸看了眼季东霆，到底还是把一肚子好奇吞了回去。

“行，就到这儿吧。”季东霆猛然之间站起来，“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