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征约鱼火火，她总不好一直推脱。

更何况陈征下了狠功夫，直接到江海集团门口堵人来了。

当时距离陈征给她发消息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鱼火火以为他不会再问，谁知到，自己低估了他的执著劲儿。那时候刚到下班时间，鱼火火正拎着羽绒服往外走，头也没抬，猛地被人抓住了胳膊，惊得她差点喊出声。

“陈总？您怎么来了？”

陈征满脸堆笑，穿着羽绒服，显得整个人都有点笨重：“你还问，还不是你这尊神仙，根本不理我，我才只好到这人堵门来了。”

“我是真忙。”鱼火火把胳膊从他手里拿出来，“我这还要回家给季总做饭呢。”

“别做了。”陈征知道他开玩笑的，“我请你们吃。”

“您瞧您。”鱼火火笑，“真是把我后路都堵死了。”

陈征只是笑，不继续玩笑，正了正神色道：“季总人呢？”

“还没下来呢。”鱼火火看了眼表，“再等会儿，应该快了。”

陈征当然不好说不等，就这么跟鱼火火在集团大厅里站了半天。季东霆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鱼火火站的都累了，她今天穿了10公分的高跟鞋，关键鞋是新的，磨脚。

“陈总怎么来了？”季东霆一如既往的客套，又带着几分不怒自威和疏离。陈征赶紧弯着腰打招呼，鱼火火就退到季东霆身后，装空气。

陈征来是什么目的大家都清楚，后来几个人就上了车，去了盘古酒店的日料包间。

吃日料要跪着，规矩繁琐。

鱼火火不想跪，膝盖疼。

她想盘腿坐，又因为穿的是一步裙子，施展不开。季东霆看她折腾也不帮忙，最后她还是老老实实跪下了。季东霆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没人察觉。

等鱼片端上来，就可以开餐了。

生冷的东西，鱼火火不吃。

不是季东霆不让，是她最近肠胃不舒服，总反酸。季东霆叫来服务生，给她要了一碗汤。

陈征看着这俩人互动，心说这鱼火火，可算是飞黄腾达了。

女人多轻松，不像男人，为了做生意差不多要把命搭上。

“季总，这小鱼跟了您之后可真忙啊。”陈征像是关心，实则打探。季东霆是什么人？他要是说自己傻，没人敢说自己精，话里有话他听得比谁都清楚。

“陈总这是心疼老员工？”季东霆轻笑着，“当时从你要人，你就不想给我，看来我还真是夺爱了。”

“季总说笑了，小鱼能为你效力，我倍感欣慰啊。”陈征感觉自己踩雷，赶紧转头看向鱼火火，“小鱼，听见没，季总赏识你呢。”

鱼火火有点烦了。

都是明白人，装什么装？不累么？

她放下筷子，没吭声。季东霆要笑不笑的看着她，端起她的汤碗递到她嘴边：“再喝点。饭不吃，汤也不喝，减肥也没有这么减的。”

“小鱼还用减肥？”陈征没明白季东霆的意思，季东霆不看他，也不解释。只是盯着鱼火火。鱼火火就着他的手把汤喝干净，开始吃寿司。

减肥，其实不是因为胖。是为了不让季东霆舒坦！

自从她胸前长了二两肉，季东霆就没有一个晚上是消停的！她不需要休息？她累得要死啊！

“季总，西边那一片，我听说江海拿下来了？”陈征开始步入正题了。

“陈总消息很灵。”季东霆始终不看他，拿起纸巾给鱼火火擦了擦嘴角，“我这还没放消息出去，您这边就听说了，人脉不错。”

“季总说笑了，我这不是关注咱们江海么？”陈征这话说的倒也没什么毛病，但是季东霆脸上有点不高兴的意思。

“陈总关心自己的公司就好，关心别人的公司……也就我大度，换了其他人，可是会不高兴。”高手过招，里外里都是门道。季东霆话里带着几分脾气，陈征知道自己冒进。“更何况该给你的自然会给你，这片地太复杂，你吃不下来。”

“……季总？”陈征有些不可置信，季东霆的脾气，最不怕周旋，什么时候这么直接了？！

鱼火火心里憋着笑，心说陈老总，碰壁了吧？活该！

没看出季东霆今天不高兴么？

开会开一下午，没有一个方案是让他满意的，他可是在会议室里把整个企划部门骂的狗血淋头。这个节骨眼上过来谈事，怎么可能成？

这一顿饭吃得不高兴，散了的时候陈征拉着鱼火火，问季东霆今天是怎么了？看着这么不对劲。鱼火火只是摇头。

“可能大姨夫来了。”

陈征有点没听懂，还想问，季东霆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鱼火火赶紧溜之大吉，上了车，长出一口气。

“你紧张什么？”季东霆不咸不淡的问，“他能吃了你不成？”

“那不至于，但是麻烦。”鱼火火系好安全带，“拒绝他吧，我不好意思。不拒绝吧，你为难。我是说夹在中间难做人好吧？”

“那要不，我放你几天假？”

“算了，除非我死了，否则他不可能不找我。”鱼火火撇撇嘴，拇指和食指放在一起搓了搓。她想抽根烟。

“让你死我可舍不得。”季东霆笑起来，“今晚住你家。”

“哦。”鱼火火点头。

“怎么好像还挺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