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吃惊，压低声音接起来。

“喂？”

“鱼火火。”季东霆那边抽了一口烟，“你没必要道歉，反正你的歉意也不值钱。”

“你什么意思？”

“不是长久不了么？是，我也清楚，那不如就这么算了。长痛不如短痛，我们都轻松。”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鱼火火脑袋里“嗡”一声。

这个结局，出乎意料。她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季东霆提出来要这么算了。

是，他确实比自己有资本说出这话来，确实是应该他来结束这一场权色交易，而不是自己！

鱼火火沉默了几秒，感觉自己心里有点顿顿的疼。她其实想过要求他不要这么绝情，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就按您说的办！”

季东霆没说话，直接切了通话。

他气得发疯，可这是办公室，他的面子还要维护，总不能让员工看笑话。但是他真的想冲到秘书室掐死鱼火火算了！

“季总，您这……资料签个字。”魏凉过来的时候，季东霆沉这一张脸，魏凉了字。

“还按照之前说的，团队独立，让她自己带。”

“好的。”魏凉点点头退出去长出一口气。这两个人闹别扭，担惊受怕的都是bsp;一整天里，两个人都是面子上平静，内里波涛汹涌得度过。

鱼火火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

从前被客户占便宜，她都觉得那不是事儿，那都能忍。可是今天被季东霆的一盆冷水浇过来，她真觉得憋得慌。

本来上班第一天也不在状态，她几乎是硬熬到了下班。

寒冬正月，她开车就往夜店里去，吆喝了二毛和程光，嘱咐二毛别带林黛。

小凌子也去了，几个人见到鱼火火的时候，她眼睛红的不像话。

“不是，怎么了你？”二毛凑过来，“不是阔别已久吗？那不应该是这样啊。”

“黄了。”鱼火火说，“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谈崩了？”

“崩了。”鱼火火点了根烟，“我他妈就是个傻逼！等着他能给我好脸，想得太美了！”

“不是，姐，你干嘛啊？”程光有点看不下去，给她倒了杯酒，让她稍微顺顺气。结果酒太烈，鱼火火一口下去就开始咳个不停。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要不这样，小鱼姐，我给你找两个年轻小哥哥。”小凌子馊主意一大把，“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呗。”

二毛看了小凌子一眼，摇头。

下一个更乖是有可能的，但能让鱼火火睡着，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再说季东霆要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收拾鱼火火。

鱼火火咳够了，扯了纸巾擦了把脸。眼泪鼻涕拧了一把，挺狼狈的。

“行了，喝酒吧，今儿陪你不醉不归！”到底是二毛了解她，杯子举起来，麻痹了神经，可能也就哭不出来了。

另一边，季东霆在家里朝鱼火火家的方向看了无数次。

一直暗着。

这女人，大晚上不回来能去哪儿？

季东霆翻了翻朋友圈，鱼火火的上一条动态还是他走之前发的。

说真的，他着急，也后悔。

今天那句话就多余说！

但谁让她之前的话太气人，什么长久不了？长久不了是她说了算的？！

季东霆急了，站在阳台一次次确认她还没回来，没了办法，他就联系了林黛。

片刻后，林黛通过二毛接电话时候的背景音乐告诉季东霆，十有八九在夜店。

季东霆挂了手机，拿起车钥匙就走。他最不喜欢她去夜店。那里那么乱，她又不懂爱惜自己，肯定是抽烟喝酒的寻欢作乐，变向糟践自己！

二十来分钟之后，季东霆到了。

他的装扮和夜店确实格格不入，但他好看，所以不管到哪儿都有人往上贴。夜店这地方，小姐姐小哥哥又开放，他走一路推开了至少三四个人。鱼火火果然在卡台坐着，面前放着六七个酒瓶，还真没少喝！

季东霆压着火，几步走过去，那女人已经开始飘了。她的外套没穿，身上只有薄薄一件吊带裙，线条较好的胸脯手臂就这么让人看，季东霆真的杀人的心都有！

还是二毛先反应过来的，虽然他也飘，但很快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季总来了啊？”

鱼火火压根没听见他们说什么，继续表演她的绝技：对瓶吹。

季东霆冷着脸一言不发，把大衣脱下来，把鱼火火拉起来，往她身上一搭配。

鱼火火嘴里喊着你放开我，其实还手的力气半点都没有。

季东霆把人扛起来，转身要走。

“季总，季总！”二毛追过来，“您内个，别跟小鱼姐动气，她也是……”

“我知道。”季东霆不想在这儿多做停留，鱼火火在他肩上不老实，他担心这女人一会儿撒酒疯。

“啊，那您慢点开车……”

二毛眼见着季东霆把鱼火火带走，一拍大腿，刚刚就不应该让林黛听出来自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