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季东霆看到了，然后删了。

鱼火火心里打鼓，不知道程牧那句话里，有没有提起过关于季东霆是她的药的信息。

她左思右想，应该是没有吧。如果有，季东霆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他那个人，那么小心眼，自己跟王曦稍微走近一点他都疯了一样的折磨自己。

如果从程牧这里知道自己利用他，不的把自己撕碎？

可他为什么要把信息删掉？删掉之后又没有下一步动作？

鱼火火猜不透了，她很慌。

程牧在电话那边喂了好几声，鱼火火才回过神。

“啊，你继续说。”

“我就问问你有没有事儿，诶对，我和你朋友和好了，你不用惦记了。”

“你对她好点！”鱼火火想起田筱黎，就想骂程牧。这个不靠谱的浪货！

“你的人，我哪儿敢对她不好啊。再说我也是有真心的好吗？”

“你最好有。行了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我挂了。”

通话切断，鱼火火心里实在是忐忑，她握着手机，纠结许久到底要不要找季东霆对峙。林黛过来的时候，鱼火火整深陷纠结之中，面无表情。

“干嘛你小鱼姐，练功呢？”

“没事。”鱼火火强撑着让自己淡定一点，“怎么了，找我？”

“啊，这不乙方要招待你么？你去不去？”林黛问。

“哪一家？”

“泰和。”林黛说，“放心啦，不是你老东家。”

鱼火火想了想，陈征那边跟自己这边吃过饭，这消息泰和一定是知道了的，否则不会现在找自己。但林黛既然直接找自己，就说明泰和肯定是没有联系上季东霆本人，否则不会这么波折。

“我给魏凉打个电话，一会儿告诉你我去不去。”鱼火火交代完，林黛就出去了。魏凉那边也是忙得要死，听声音好像在车上。

“魏助理，泰和的人找你了么？”

“找了。”魏凉声音有点疲惫，“也找你了？”

“恩。”

“行吧，那晚上一起？季总能放你出来么？”

“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大活人，这点自由还是有的。晚上咱俩一起去，既然他们没联系季总，那季总也不用太给他们面子。”

“我也这么想。”魏凉办事儿比鱼火火细致，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他们那边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你把林黛也叫上，人数均衡一点。”

“好。”

和魏凉沟通完，鱼火火又给季东霆打了个电话汇报行程，工作么，季东霆倒也没说什么，放她去了。就这么着，鱼火火带着林黛去跟魏凉汇合，三个人和泰和的三个人坐在一张圆桌上“把酒言欢”，气氛谈不上多和谐，但也不沉闷。

魏凉今天扮演了季东霆的角色，沉稳得很。鱼火火依然是鱼火火，藏锋，装花瓶。林黛就装傻就行了。

“听说鱼小姐可是特别能干啊。”泰和的项目总监站起来，“我说什么也要敬您一杯。”

“哪有，我这都是本职工作。”鱼火火举起杯和他碰了一下，点到即止。魏凉不说话，他可太知道鱼火火的厉害了，这女人，用不着他帮忙挡酒或者打圆场，没准到最后还需要求她救自己的场呢。

“鱼小姐这么年轻漂亮，有男朋友了么？”泰和项目总监40来岁，酒喝多了有点飘了，说话也开始没正经。鱼火火见多了这样的场景，轻描淡写的把话甩回去。

“男朋友啊，我倒是想有。”鱼火火笑，“没机会。”

魏凉没忍住，在旁边偷偷笑，林黛更是。泰和总监懵了，一时间有点摸不清状况，坐回座位看着鱼火火，“鱼小姐，如果单纯从男人的眼光看，我真的非常欣赏您。”

“您客气了。”鱼火火心里吐槽，欣赏老娘的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张总啊。”魏凉说话了，他怕鱼火火脾气急，一会儿打起来，“鱼小姐的爱慕者太多，我都只能远观呢。”

“啊？”泰和张总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哦哦，哈哈哈，鱼小姐果然是魅力无限哈哈哈……”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鱼火火其实庆幸自己是个甲方。倘若自己是个乙方，那今天自己肯定被人占便宜。

回想起来，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带的实习生都怎么样了，有没有继续在这一行里做下去。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差不多就撤了吧。”魏凉看着表，“张总，你们好好准备就行了，江海选供应商，也不是一顿饭就能吃出来的。”

他话里意思是很明确的拒绝，语气又带着几份不容置疑，鱼火火侧脸看着魏凉，真觉得他和季东霆越来越像了。

“你怎么回？”出了门，魏凉问鱼火火。

“我开车把小鱼姐送回去吧。”林黛没喝酒，倒是真的可以。

“你呢？”鱼火火问。

“叶穗来接我。”魏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不易察觉的得意，鱼火火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