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火火把林黛送回家，也没着急回季东霆那里，而是绕弯去了便利店，买包烟。

她在楼下抽了一根，觉得心里不踏实，又抽了一根。

季东霆，这个人装的可他妈真好。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人，可现在看，自己真的是当之无愧一个傻X。

她怎么就那么自信，她能hold住季东霆呢？她怎么就那么二，不往别的地方想想？王曦都成自己前任了，这狗男人一天天都恨不得把人家抽筋扒皮，程牧是自己医生，知道自己所有秘密，可季东霆竟然没追究，这本来就反常，但是鱼火火啊，你竟然没有发现不对！

鱼火火把自己骂了一溜十三招，平静了一下心态，上楼。

季东霆那时候也刚回来，两个人前后脚的进屋。

鱼火火身上的烟味儿还有大半，她顿了顿，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来：“你回来啦。”

“……谁又惹你了？”男人皱了皱眉，鱼火火惯性装怂。

“馋了。”她扑过去抱他，“别生气，以后不抽了。”

“你这张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季东霆手放在她唇上摸了摸，鱼火火心里“咯噔”一下，男人轻笑一声，转身走了。说真的，她甚至有点失望。

按照从前的套路，季东霆是会把她衣服扒光好好打几巴掌的。可这次他没有，他那么轻巧的放过自己，这让鱼火火心里发慌。果然是跪久了的人就站不起来，她现在面对这男人，已经习惯性地跪着

“火火。”季东霆一喊她，鱼火火赶紧回过神，换鞋进屋。

“啊。”

“吃什么？”他随口问，鱼火火想了想。

“不知道，什么都行。”

“那我让盘古那边送来。”季东霆靠着沙发，“我也不想动。”

“……要不，你还是让阿姨过来吧，省的我们一天天为晚饭发愁。”

“你不是说不喜欢家里有别人？”男人侧过脸看着鱼火火，很轻微皱了皱眉。

“这不是怕你饿着么。”鱼火火稳了稳心神，“我今天去二毛家那边，见着钉子户了。那女人说自己怀孕了。”

“哦，那是好事。”季东霆看着手机里的菜单，“然后呢？”

“然后想多要一个人头的钱。”谈起工作，鱼火火心里平静多了。

“那真是想得美。”

“可不么。”鱼火火靠着季东霆的肩膀，“简直不要脸。”

“他们难为你没有？”

“没有，还不到这个时候呢，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二毛跟他们邻里邻居的住着，我也不好说的太难听，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这个钱是不能给。”

“恩。”

“泰和那边跟我对接的项目经理一点都不积极，”鱼火火抱怨，“你当时说，他们能给你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神神秘秘，弄得我连乙方都不敢得罪。”

季东霆听出她打探的意思，没接话。鱼火火看他不肯说，也就识相地不再问。

但是说真的，这个滋味很煎熬。明明什么都想知道，明明那个知道答案的人跟你务必亲密，但他不说你也没办法。无可奈何，大抵如此。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坦诚二字要如何去写。后来鱼火火听见季东霆很轻微的叹息一声，紧接着她就被他拎到了他腿上。

鱼火火骑在他身上，跟他四目相对。

“怎么了？”她知道，他最近情绪不对，从二毛家这个项目开始，他的情绪就一直捉摸不定。

季东霆依旧不说话，只是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鱼火火歪着头：“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但是你这样我心里慌。”

“你慌什么？”季东霆问的轻飘飘，鱼火火低垂着睫毛，思索着怎么才能绿茶一点，把他的话套出来。这一刻她反而有些羡慕那小绿茶了，因为茶这个事儿，需要点真功夫。

“我能慌什么。”鱼火火在他腿上坐下，“还不是怕你不高兴，不知道那句话说错就惹到你，季东霆你听过伴君如伴虎吗？我就是这样的。”

“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对你有这么大威慑力。”男人牵了牵嘴角，“谁怕我我都信，你，算了。”

“我没骗你。”鱼火火拽着他的衬衫，在手里揉来揉去，看样子到真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行吧，她有时候确实会委屈，但委屈完了一点不长记性的人，不也是她么？

“泰和那边的人直接和我对接。”季东霆说，“你负责走流程就好。”

“恩？”哪有老板直接去带项目的？！这太离谱了！鱼火火心里判定，泰和和季东霆之间，肯定不只是供应商和客户那么简单。

但是到底泰和有什么，能让季东霆这么……看重？

“让你轻松点不好？”

“那我拿高工资，多对不起你？”鱼火火松开他的衣服，想从他身上下去。偏偏他又不让了，掐着她的腰不让她走。

“一会儿外卖到了。”鱼火火笑了几声，季东霆也笑，很轻。

“那就让他们放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