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这是季东霆看到季泽之后第一句话。通过这句话，季泽就敏锐的判定，季东霆不是很高兴。

鱼火火插着手靠着门，看好戏。季泽尴尬地笑了笑。

“爸……”他手里捏着成绩单，“我内个，今天学校消防检修，让我们提前放学，明天这不周六了么，我就过来找你了。”

“怎么过来的？”

“啊，我打车。”季泽看了眼鱼火火，鱼火火没看他。

“内个，爸……我们，考试……”

“直接说结果！”季东霆显然已经没什么耐心，季泽浑身一震，鱼火火突然好奇，这孩子平时看着挺皮，为什么这么怕季东霆？是真挨过打吗？

“就，24名。”季泽头低的不能再低，季东霆看了眼鱼火火，鱼火火走上前，把季泽的成绩单拿给他，货真价实的24名。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宁静一阵子的。

季东霆果然是沉默良久没说话，鱼火火问：“要不，你们俩聊着？”

“别！小鱼姐你别走！”季泽上来拽她，这让鱼火火越发好奇，这孩子到底被怎么对待过？

他连未驯服的马都不怕，怎么就能被自己亲……爹，吓成这样呢？

“你过来。”季东霆发话了，季泽就往鱼火火身后躲。其实倘若他大大方方过去，季东霆或许还没这么生气，偏偏他如此胆小的做派，让季东霆瞬间不爽加倍！

“季泽，过来！”

鱼火火一看，得了，这战火是灭不了了。

“解释一下原因。”季东霆气压低的鱼火火都有点怕，“上次考试的成绩，我如果没记错你排在第七，你答应我今年追回来，但是现在呢？恩？这个，你给我个解释。”季东霆怒火中烧，“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季泽吓得一抖！

“我，我……”小男孩还是偷瞄鱼火火，鱼火火确实有点不忍心了。

“他长大了。”鱼火火接话，“做了点，小男孩该做的事情。”

季东霆皱眉，显然没听懂。

“你自己说吧季泽，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鱼火火在沙发上坐下，“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会经历。”

或许是受到了鼓励，季泽真得站直了一些：“我，内个，内个，早恋。”

他说完鱼火火没忍住笑出来，然而季东霆那边高兴不起来，他回身去自己柜子里找了样东西出来，是戒尺，软的。

乍一看有点像……**用的那种小玩具。

鱼火火一惊，这是真要打孩子！

“季东霆！”鱼火火喊了一声，并没有效果。

“转过去。”季东霆一发话，季泽知道今天是跑不了了，老老实实转过去，季东霆是真忍心，下手快很准，照着季泽背后就是一顿抽！

就算这孩子和鱼火火没血缘关系，但是这场面也太让人接受无能了，季东霆打人的时候那表情，好像和季泽有深仇大恨一样。

“季东霆！”鱼火火站起来，“别打他，他都这么大了！”

这么大的孩子是有自尊心的，如果今天她不在场还好，她既然在，那多少应该给季泽一点面子。然而那个打人的人好像耳朵聋了，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季东霆！”鱼火火一把拉开季泽，小男孩眼圈里都是泪，硬忍着没流出来。

“你先出去。”季东霆对她还算平静，但是鱼火火平静不了。

“别打他。”

“你先出去！”这狗男人生气的时候是真不是人！他这一句话里带着的情绪，让鱼火火有被震慑到，愣在原地没动。

“季东霆，”鱼火火压低声音，“你一会儿还要开会呢。”

“出去，别再让我重复。”季东霆的耐心所剩不多，鱼火火看他表情也知道，这狗人要爆发。

“……那我带季泽下去。”

“鱼火火，”季东霆看着她，目光冷的让人心惊。“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出去。”

“可是你不能打他！”

“我管自己儿子，”季东霆拉开她，“天经地义。”他说着一步迈到季泽身边，扬起手，继续用戒尺打孩子的后背，鱼火火这回也是真急了。

“季东霆！”她知道自己拉不动季东霆，那就干脆把孩子拉走，结果戒尺无眼，她冲过来的时候，季东霆一抬手，结结实实给了鱼火火一下子，恰好打到她的手臂。

是，真他妈，疼！

她都受不住，更别说季泽只是个11岁的孩子！

鱼火火“嘶”一声。

“小鱼姐！”季泽回头看着鱼火火，鱼火火看着季东霆，三个人各占一角，气氛诡异的不像话。鱼火火被这一下抽的眼泪都出来了，不是委屈，是硬疼出来的。

季东霆也愣了。

“打够了吧？”她问完，拎起季泽的书包，拉着他的手出了季东霆办公室。也多亏她挨了这一下子，不然今天季泽还真是难脱身。

“季总，会议要开始了，您……”魏凉进来的时候，季东霆刚灭了一根烟。

“知道了。”他没看魏凉，魏凉感觉出老板不太对，点点头出去了。

鱼火火办公室里，季泽哭得委屈，林黛拿了一堆饮料零食的，也没能安慰好。

“真打啊？”林黛问。

“可不，我还挨了一下子呢。”鱼火火叹息一声，“唉，季泽，你爸以前经常打你吗？”

“不算，经常……”季泽抽抽搭搭，“考试考不好就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