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也不说给她时间做什么，他也不问，两个人的默契如今已经浑然天成，话说一半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我让人去查了。”季东霆说，“放心，总会给他个公道。”

“可人已经没了。”

“这是事实。”男人的话有点戳心，“但是孙姐有句话说得对，他一定希望你好。”

“我今天，告诉林黛了。”

“嗯。”

“她一定比我更难受。”

“……嗯。”

“季东霆。”鱼火火从他怀里挣脱坐直，“我想给二毛买一块墓地。”

“和林黛一起吧。”季东霆摸着她的头发，“这个事情，女朋友比你更有资格去办。”

其实从二毛死，到二毛安葬，中间一共没用上太多时间。有季东霆在，他几句话就解决了其他人要费尽周折解决的太多问题。二毛下葬当日，林黛、程光、小凌子、鱼火火、季东霆，还有其他人，包括当时欠二毛钱没还的孙胖子，全都来了。

没有葬礼，只是简单的下葬。

林黛的眼睛肿的不像话，等二毛入土，只有林黛程光鱼火火留下来，其他人都先撤了，季东霆没走，但是在车里等着鱼火火，或许是觉得自己在不方便。

也可能是想起当时有人给他算命的时候说“你这人杀气太重，神鬼不侵”，所以想躲着点。

“小鱼姐。”林黛揉着眼睛，“你真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对不起。”

除了抱歉还能说什么呢？

甚至说了抱歉，也没办法挽回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分开。”林黛说，“我真的都，决定好，要和他过一辈子了。”

傻孩子，鱼火火心里想，一辈子那么长，你这话说的也太早了。

后来一群人从墓地的台阶上下来，各自回家。

或许二毛的事情，在其他人那里就要告一段落，可鱼火火这里不行。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搞清，她要知道那天给二毛致命一击的人是谁。

季东霆的楼盘卖不卖是其次，她无论如何不能让二毛死得冤枉。

两天后，鱼火火正常上班，季东霆回归办公室，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鱼火火整日在自己办公室里研究二毛的电脑，企图从中寻找到蛛丝马迹，林黛上班总是走神，有时候跟人聊着天呢，眼泪就流下来了，根本控制不住，医生说她有抑郁的倾向，让她多注意。

“鱼总。”张晨来敲门，“泰和的人过来了，说要见您。”

“我就来。”鱼火火扣上二毛的电脑，拿起手机去了会议室。“林黛，帮我喊季东霆下来。”

她连季总都不叫，直接喊大名，语气那么理直气壮，办公室里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表情诡异。

这鱼火火，虽然消失了几天，但嚣张的气焰也见长。

只是没人知道，她嚣张不是因为季东霆宠她，而是因为二毛的死，让她必须打起精神。

“好的。”林黛赶紧拨通内线电话找魏凉，魏凉火速转达给季东霆，没多会儿，一群人就在会议室里碰面了。

泰和的人很紧张，虽然季东霆当时算是给他们开了个后门，但是失误就是失误，事故就是事故。

“我们很抱歉。”泰和的负责人站起来鞠躬，“对不起。”

“我需要的不是道歉。”鱼火火摇头，“我想知道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越清楚越好。”

“但是这个事情……这个事情我们也只能问施工队。”

“施工队我都问过了。”鱼火火靠着椅背插着手，“实不相瞒，我现在在等警察的答案。”

“鱼总……”泰和的人有些为难了，季东霆始终没说话，倒是魏凉开口了。

“张总。”魏凉说，“我们当时选择泰和，就是因为泰和在处理这种事情上有丰富的经验，但如今你们的经验并没有发挥任何优势，钱是小事，可不吉利是大事，您说这事儿要怎么办？”

张总作为泰和的项目总监，被魏凉问得有点发懵，季东霆叹息一声，起身走了。

他这一走不要紧，张总立刻就慌了！

甲方生气，那意味着项目要黄！

“魏助理，这，这个……”张总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面子上挂不住。

鱼火火看了眼旁边的张辰。

“张经理，我也先走了，麻烦把你知道的所有细枝末节，发我邮箱。”

季东霆办公室，鱼火火在落地窗前面点了根烟，季东霆眉毛拧在一起，到底也没拦着她。

特殊时期，就特殊对待吧。

“我今天翻了小毛的电脑，我总觉得这个事情，和他爸有关系。”鱼火火说，“这条线所我可以交给警察，但我又不想让警察破坏他的电脑，季东霆，你能帮我打声招呼么？”

“嗯。”季东霆答应着，片刻后又说“状态该回来了火火，这事儿已经发生了，其他交给警察。”

鱼火火一顿，沉默着灭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