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再叫一声。”季东霆重复，竟然满眼期待。鱼火火反应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说的再叫一声是叫什么，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真幼稚。

“再叫一声。”季东霆不依不饶的，鱼火火推开他翻身要下床。

“季东霆，咱俩可不是这个关系。”她说完要走，男人哪里肯放过她，长臂一伸把她拉回到**。鱼火火哎呀一声，直接跌倒，那狗男人又压上来了。

妈的，这是真吃药了吧！

“再叫一声，乖了。”他哄着鱼火火，鱼火火搂着他脖子。

“不。”她神情是温柔的，可语气是坚决的。季东霆眉毛一皱，鱼火火知道自己肯定要玩完。

***

再睁眼是天黑，一天之内做三回，不管是她还是季东霆，全都精疲力尽。

鱼火火先睁眼的，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偷偷上去亲一口。

叫声老公也不是多难的事，可她就是别扭，只是别扭到最后，还是让他如愿了。不然他非得弄死她不可。

季东霆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没睁眼，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两个人要多腻歪有多腻歪。

“我饿。”鱼火火哑着嗓子。

“几点了？”

“八点多。”鱼火火也不想起来，于是搂着季东霆的腰，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我想吃炸鸡和汉堡。”

“垃圾食品。”男人嘴上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摸出来手机，给她定了个炸鸡汉堡的外卖。

等外卖的功夫谁也没下床，季东霆还是想知道她今天情绪起伏的根本原因，又一次试探着问。

鱼火火窝在她怀里，小声嘟囔一句：“还不让人有点秘密了。”

“不让。”他还真霸道。

“季东霆，我先问你个问题，如果你还能活24个小时，你最想做什么？”

季东霆一怔，突然有了不好的猜测，这女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吧！

“你……”季东霆犹豫，鱼火火突然笑了。

“我没事。”鱼火火说，“就是跟你探讨一下人生嘛。”

“……你这脑子……”季东霆把她脸抬起来，“想什么呢？”

“季东霆。”鱼火火撒娇，“如果我人生就剩下24小时，我就把我的钱都捐出去，然后给自己化个妆，换上最贵的裙子，吃大餐……”

“和谁？”

“自己。”

她说完，男人身子一僵，心里“咯噔”一下。对于未来的规划，鱼火火从不曾把自己纳入其中。她是真心还是故意这么说来气他的？

季东霆一直以为，鱼火火养不熟是养不熟，但不至于这么冷。

可她的24小时里，没有自己的影子，这事儿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慌和怀疑。

鱼火火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变化，把头低下了。

“季东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嗯。”

“嗯。”

她想说一句但是，但是忍住了。不说破，反而更美。

后来男人起身抽烟，外卖来敲门，他便披上睡袍去拿。

说真的他心里有点堵得慌，从没在女人身上失过手的男人为鱼火火破例，真是新鲜。

可她让他新鲜的也不是头一回了，季东霆反观自己，还是自己想太多，这妖精本就不吃池中之物。

“吃饭。”季东霆在餐厅里喊，鱼火火回了一句：“下不来床了。”

他只好认命地过去抱人。

说不好谁才是卑微的那一个，反正两个人始终不对等就是了。

鱼火火做了一晚上心理斗争，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季东霆。

那封协议在自己包里躺着，像一个定时炸弹，只要拿出来，就会炸掉。

鱼火火害怕暴露，又害怕躲藏。她纠结的要命，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也是，她已经睡了一下午了，失眠也正常。

季东霆就在身边，鱼火火看着男人的侧脸，每次都要感慨，他怎么那么精致好看。造物主神奇，并且偏爱于他，让他哪怕三十多岁了，依然看不出什么岁月风霜的痕迹。

可又不是幼稚的少年人，恰到好处的分寸感，当真把她迷得要死要活。

鱼火火想起他睡前说的那句话，心里有点暖。

季东霆说：“如果就剩下24小时了，那就跟你做12个小时，再一起睡12个小时。”

虽然挺扯，可他每个计划里都有她。

多好笑，一个敢说喜欢的人，不敢把喜欢的那个人规划到未来。

一个从不说喜欢，不承诺未来的人，却在以后的桩桩件件里带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好爱你季东霆。”鱼火火小声嘀咕，然后抱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男人嘴角动了动，是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