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别那么难听。”鱼火火急了，“我都没激动你激动什么？我自己会处理，不劳您费心。”

“我不是那意思！”王曦知道自己说错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是怕你委屈。”

鱼火火笑了。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然后悔不当初回来关心，这不是贱的么？王曦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点鄙夷，慢慢松了手。

“火火，你……”

“你回去吧，如果只是要因为这个事儿，不用跑一趟，发个信息就行。王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跟你无关。”

她说完转身上楼，心却跟着上升的电梯节节下沉。

是她想的太少吗？还是她习惯性的，相信季东霆？陈灿今天的邀约，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开战了，人家有家世背景，有荣华富贵，自己呢？只有季东霆。

回了办公室，林黛不在工位。鱼火火问其他人林黛去哪儿了，林黛旁边的同事指了指楼上，那意思这丫头去听八卦去了。

鱼火火无奈，转身出门去找这个不务正业的姑娘。

林黛果然在季东霆办公室一层，和秘书处一帮人贴着门口听。今天魏凉外出不在，这群人就反了天了。

“咳咳！”鱼火火两声轻咳，一群人纷纷被吓到，集体滚回了工位。

林黛陪着笑：“我就是好奇小鱼姐。”

“跟你有什么关系，回去干活去！”鱼火火拎着小丫头胳膊，硬把她带下楼，结果还没走几步呢，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鱼火火心里一慌，知道这事儿是闹大了。

“真，不去看看？”林黛试探。

“不去。”鱼火火先带林黛下楼，想着一会儿给季东霆打个电话。

结果电话没打通，她中午在员工食堂也没看到季东霆本人。

鱼火火怕他不吃饭，就买了份外带上楼，总裁办里消停了，鱼火火敲了敲门，里面喊了一声“进”。

还好，这男人还在。

鱼火火推门进去的时候，季东霆正把地上碎裂的瓷器收起来。他弯着腰，领带垂下来，看着有点狼狈。

“季总。”鱼火火叫他，“没事吧？”

“你看呢。”季东霆脸色不好，鱼火火把饭放在他办公桌上。

“我收拾，你先吃饭。”她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把凌乱的东西一件件整理好，也没叫保洁阿姨帮忙。季东霆吃不下饭，点了根烟慢慢抽。

“你和董事长，这吵的也太厉害了。”鱼火火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季东霆伸手让她过去。

“嗯？”鱼火火没明白他意思，他一拽，便把她拽到怀里。男人需要安慰的时候，女人柔软的身体，便是最好的安慰。

鱼火火窝在他怀里，思来想去到底也没提什么订婚，什么联姻。她怕戳季东霆逆鳞，他连饭都不肯好好吃了。

“季总，别耍小孩子脾气。”鱼火火手摸着他的脸，“那是你爸。”

“他要是别人我何必……”季东霆顿了顿，把烟灭了。鱼火火多有眼力，赶紧把餐盒打开，把筷子递给他。

“先吃东西吧。”

“吃不下。”季东霆是真吃不下去，鱼火火也不强迫他，就抱着他安静地坐了半天。

“我家里出了点事，火火。”片刻后季东霆说。

“什么？”

“你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查我哥的死因。”季东霆每说一句话，鱼火火的心就跟着往起提一分，那件事到底是要水落石出了吗？她和季东霆的感情，是不是也要……到此为止了？鱼火火紧张，抱季东霆抱的很紧。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如今真相摆在眼前，我父亲却视而不见，我怎么能淡定。”

“……是关于，你小妈吗？”

“嗯。”男人深呼吸，他一定是压抑坏了。

豪门里的很多事，能压就压，能藏就藏。尤其现在季东霆是季家的接班人，他虽然手腕狠，但地位毕竟不算稳，老一辈儿的企业家还没退居二线，二代只能是被指点的一批。

季东霆算是做的不错了，但依然要顾及到里子面子。

鱼火火已经是他非常大的意外了，再有其他的，季家的基业就会出问题。

到时候季家不稳，竞争者趁虚而入易如反掌。

“东霆。”鱼火火叫他名字，抬头看着他，“你会处理好的，对么？”

“……嗯。”

处理好，仅仅处理这个事情，而不关他和她的感情。

晚上下了班，鱼火火去赴陈灿的约。

戏院里，两个女人并排坐着，周围空空，差不多是专场。

“陈小姐请我看戏，多谢了。”鱼火火气场丝毫不输，陈灿笑了。她从没见过鱼火火这样的人，傍大款傍的心安理得，还能傍出感情。

“鱼小姐肯来，也是给我面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可别。”鱼火火笑着看陈灿，“我们做不成朋友。如果是去年这时候还能，今年，你没机会了。”

“什么意思？”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刚刚认识季东霆。”鱼火火说，“我还没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