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鱼总，这跟了季总，差不多也是这些人准老板娘了，发号施令的功夫到时见长。”

“陈小姐也别光看表面，他们涨工资的事儿我可是提了好几次了。”鱼火火云淡风轻地把她的话拂过去，陈灿只觉得一把打在了棉花上，特别没劲。其实本来她就是挺没劲的，鱼火火跟她本来就不在一个段位，更不是一个阶级。

鱼火火不想理她，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惹麻烦。

万一陈灿惹毛了自己，自己不能忍，季东霆肯定要出头。到时候陈家和季家闹得难看，挺不好。

“您找我有事儿就说事儿吧，我也挺忙的。”鱼火火笑着，“咱们速战速决，快年中会了，我要去排练呢。”

“鱼火火。”陈灿有些沉不住气，“季东霆早晚会跟我订婚，结婚，我现在是为你好奉劝你一句，趁早退出！”

“嗯，”鱼火火点头，“怎么退？陈小姐您不觉得您特逗吗，季东霆跟我，我们两个人是有感情的，不是我说断了就能断，你能清楚吗？感情是什么您懂吗？藕断丝还连呢，我俩连着的可是心。您要是有本事，您把季东霆抢走我一句怨言没有，你要是没本事，那真不能怪我。”

“……那你等着！”陈灿站起来，气冲冲地走出去，鱼火火喝了口水压了压恶心干呕的感觉。

小前台看她脸色不好，问她是不是不高兴，鱼火火摇头：“好着呢，安心。”

上楼工作排练，鱼火火跟雯姐在大会议室里碰头。

jk的服装一换，她妥妥就是一个高中生，说大学生都把她说老了。排练还得等人，雯姐拉着她偷偷问：“火火啊，我问你，你内个，知道季总最近的事儿吗？就是他们两家家长见过面……”

鱼火火笑了，心说这是全天下都知道了，那她要是不知道，除非她真的是聋。

“嗯，知道了。正主刚找过我。”鱼火火莞尔，“刺激吧？”

“找过你？”雯姐不可思议，“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女人之间拉扯没意思，我宁可她跟我动手，我俩你死我活的痛快，现在，太烦了。”

“那小鱼，你和季总，这，到底怎么办啊？”雯姐拉着鱼火火的手，语重心长，“姐是过来人，我知道季总这样的男人让人放不下，但是姐还是觉得，女人得先考虑自己，你把自己爱明白了，才能爱别人对吧？万一季总真的跟陈小姐订了婚，你说你这身份多尴尬？那不就成了……三儿了么？”

这称呼可真难听。鱼火火顿了顿，笑着摇头又点头。

“我都明白。”这些事情她都想过，想过无数次。

可想又能解决什么？她和季东霆之间隔着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陈灿，还有她父亲，还有季东霆兄长，还有季东霆小妈等数人，这些人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一起，成为一张无形的网。她和季东霆被网在中间，挣扎不得，除非把这张网撕破，否则大家只能一直拉扯，永不见天日。

“那你好好想。”雯姐话音一落，其他排练的同事也到了，一群人进入状态开始跟着跳舞，还挺投入。

鱼火火听说前三个月，其实没有说的那么严重，这不行那不行的，她动一动反而挺开心。何况这舞蹈动作幅度不大，她还能适应。

下了班，季东霆给她打电话让她先回去，说自己还有事。

鱼火火也没多问，听话地先回家。

季东霆这边，他在盘古酒店顶层里和自己母亲见面。

母子二人要了最私密的包间，季母了解自己儿子，他长这么大，轻易不会如此消沉落寞。当年她跟季年离婚，季东霆消沉过一阵子，但很快就调节过来了。在她眼里，她儿子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用多长时间做，他一直掌握着节奏。

“怎么了东霆？”季母温柔，问得关切。

“母亲。”季东霆手里握着茶杯，“我可能，需要您帮忙。”

“还是火火的身体吗？”

“她一直不肯喝中药调理，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现在来得及吗？”她是医生，她比所有人都明白，孩子来不来是缘分。再者说，她心里其实也不太同意季东霆这样捆绑鱼火火。

人家毕竟是个姑娘家，是个活生生的人。

季东霆也是走投无路，烦躁地点了根烟。

“东霆，你不能靠女人解决问题。”季母很清醒，“你是男人，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

“我知道。”季东霆用力吸烟，“我知道母亲，只是人都有走投无路的时候。”

横在他们中间的问题太多，解决也需要时间。

季母看着自己儿子这样，哪能不心疼？但她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安慰几句，一顿饭吃完二人分别之后，她拨通了一个久违的电话号码。

待到那边声音响起来，她幽幽道：“季年，你带上杨小姐，跟我见一面。”

离婚多年，季年再娶，可她这个原配，从不曾称呼后来者为季夫人或者季太太。她心里觉得这女人不配。

季年一怔，低头看了看手机，确定打电话的人是她，缓缓应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