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且说赵如莺这边。
赵如莺和婢女走出思悟榭后,就轻哼一声,对身边的婢女道:“花枝,你就在湖边看着,等她晕了,你就去把她外衣扒了!让她袒胸露乳在这,哼,就她傻呼呼又不会说话,居然有能耐当王妃?”
名叫花枝的婢女叫苦不迭,魏婉儿是侯府千金,此事若是被人发现,她是几条命都不够赔的,可又惧自家小姐赵如莺,只有硬着头皮做了。
赵如莺命花枝站在湖边看着魏婉儿后,自己就笑着回往宴客处走去。
今日府里两头设宴,一边是她的生辰宴,一边是她胞弟请了一些朋友来府上行诗会。
待会午膳后,她胞弟那边的客人定会来此处赏景作诗,到时魏婉儿在这里春光乍现,她的名声就毁了,必然不可能再嫁给晋王。
如此妙计她自要感谢程幼宜。
原来,今日陷害魏婉儿之事,是程幼宜帮她出的主意。
这还要从几日前说起,那日赵如莺到常去的绸缎庄看新料子,却偶遇了宁安候府的表小姐程幼宜。
对于这个寄住在侯府的孤女,赵如莺只见过两三回,从未没说过话,只觉得她总是带着一股子傲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傲气,况她又是魏婉儿的表妹,故对其并无好感。
赵如莺本打算寒暄几句就此告别,谁知程幼宜竟请她去了一家茶馆,道有要事商议。
原来那程幼宜一心想嫁给宁安侯的嫡长子魏湛,不想魏湛近日竟被一婢女迷惑,那婢女不单与魏湛暧昧不清,还和东临国的薛衡剪不断理还乱。
赵如莺听得连连称奇,竟有此等不安分的婢女?正欲宽慰几句,却听程幼宜话锋一转,道:“那婢女正是我二表姐身边的,容身边有此等婢女,亦是她的过失,她日后竟还要嫁入晋王府。”
这话恰恰说到了赵如莺的心坎里,她当即点头附和。
“赵姐姐华骨端凝蕙质兰心,竟嫁不得晋王,当真是可惜。”程幼宜端坐在对面,神色冷凝,“不如,我教姐姐一个能成为晋王妃的妙计。只要,赵姐姐你按照我说的,帮我除掉那个婢女。”
赵如莺自然答应了这笔交易,最初皇后替晋王定王妃人选时,她确实也是候选人之一,只是最后雀屏中选的是魏婉儿,那个愚钝傻气又牛心古怪的侯府嫡女,就因为父亲是宁安候吗?她那个脑子,哪里配当王妃了?
她赵如莺虽没怎么读过书,却能说会道哄人开心,到哪里不讨人喜欢?她才应该嫁给晋王殿下。
只要魏婉儿名声受损,那晋王妃必然是她赵如莺的!
今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只等着她弟弟那群朋友去思悟榭了。
至于那个婢女那里,她按照程幼宜说的,给了自己那个惹事舅舅一些银两,托他今日以见她娘的名义进府,自己这边准备些迷魂药迷晕那个婢女。
自己舅舅再把人要了,那婢女再有通天的本事,但也只是个奴婢,到时再给她安个勾引舅舅的罪名,不管是魏湛还是薛衡,哪个还敢收她?
如此,魏婉儿主仆水性杨花不知检点定会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话。
想到这,赵如莺的脚步愈发轻快,哼着曲儿回到了宴客处。
可刚进去没一会儿,就有个婢女慌慌张张跑进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花枝被一个年轻公子扔进了湖里。那公子,说…说她在脱魏二小姐的衣服,魏二小姐还昏迷不醒…老爷要我请小姐赶紧过去!”小婢女跪在地上颤巍巍地说,“魏二小姐已经送去北苑的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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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李纤云这边,她方才听见外面有男子声音就拿起后头柜子上一只花瓶,躲到了门后。
“唔,方才菱花在里头只闻了一会香,这会都走不动了,那两个宁安候府的婢女忽然已经晕了。”这回是女子的声音。
那男子大笑几声,“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也能尝尝薛衡的女人。”
李纤云浑身一颤,这声音就是那日在长盛楼试图调戏她的男子,叫什么刘二少的。对了,就是赵如莺的舅舅。她万万没想到赵如莺的目标不单是魏婉儿,竟也设计到了自己。
赵如莺图什么?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纤云双手紧紧抓着瓶口边沿,抓准时机,一口气冲了出去,瞧见一蓝衣身影,便狠狠朝那人头上砸去。
花瓶登时碎了一地。
“啊!”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李纤云扫了一眼,果然是那个刘二少,她跨过刘二少的身子,用尽力气朝外跑去。
“抓住她!”刘二少捂着头倒在地上,大声命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