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店里的东西没有问题,何故我要赔不是?是他们来找茬,差大哥,你倒是查查我的菜,是否有问题再说。”李纤云指着地上一片狼藉,“找条狗来尝尝便知。”
“不过是小事,何苦这般执着。”捕头打了个哈欠,“你一个小女子还是见好就收,不要把事情弄得复杂。你若执意继续闹下去,那县老爷那可不一定比我这好说话。”
“何谓见好就收?差大哥,我是报官的人,这些人一看就知是地痞流氓,你不会不知道吧?”李纤云简直快要气疯了,今晚这一个两个的是怎么回事?
“好了,沐老板,我也不与你再多言,你若想状告他们,明早去县衙告便是。”捕头似乎已经极为不耐,朝其余几位捕快道,“走,都走。”
那大汉亦道:“对,沐老板,你明早状告,佬子奉陪!佬子住在西未街,姓黄单名一个昌字!”
说着,也带着兄弟和那几个捕快一同走了,那些腹痛倒地的人也一个个艰难地起身跟着走了。
只留下一地狼藉。
“老,老板……这可怎么好?”阿岭忧心忡忡地说。
李纤云撸起袖子,“大家先辛苦,把这里收拾一下。”说着带头把一把凳子扶了起来。
店里的伙计见老板都亲自动手了,也都赶紧跟着收拾,扶桌椅的扶桌椅,扫地的扫地,一时间,堂内忙成一片。
忽然,楼上传开一阵脚步声。阿岭这才想起来楼上还有客人在厢房,他赶紧拿着簸箕扫帚走到楼梯口,远远朝楼上打招呼:“客官,客官慢走,刚刚店里发生一点误会,无什么事的,明个儿再来啊。”
阿岭抬头看着,只见走在最前头的是那位身形修长的公子,他总气度不凡相貌堂堂,且不怒自威,看起来像位军爷,可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贵气。
想来是来自皇都钟鼓馔玉的名门世家,反正在禾城是难以寻到这等品貌之人的。阿岭自幼长在禾城,对于皇都那等繁华之地还是有些向往的,所以尽管老板不喜欢这位公子,可他倒是挺喜欢的。
那公子不疾不徐地走下楼梯,淡淡扫了一眼大堂,面上未有任何波澜,似乎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是在楼上用膳时就听见了。
“客官……爷,大爷。”阿岭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大着胆子迎上去,道:“您用了膳,并无哪里不适吧?”
“你想说什么?”江临简走完最后一节台阶,反问道。
阿岭见他似乎好像比表面上好说话,赶紧道:“是这样的,公子,我们这方才被一群地痞闹事,说咱们店里的菜有问题,把我们店都砸了,明个儿我们老板想去状告那群地痞,想请您……”
“阿岭,过来。”
阿岭被打断,他朝自己老板看去,只见她正往这走来,“去把角落打扫一下。”
“老板,我们可以请这位公子作证,我们今晚的食物没有问题。”阿岭提着簸箕扫帚走过去。
李纤云摇摇头:“别麻烦人家贵人,去干活吧。”
阿岭还想说什么,可见自家老板态度坚决,只得吞了话头,继续去打扫了。
“客官慢走。”李纤云遥遥朝这边福身,便转身忙去了。
江临简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须臾,亦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