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县闻言,正欲想办法留下李纤云,毕竟他总不能把太子的女人送到将军的军账里。
可他却见李纤云主动道:“赵大夫是十里八乡的名医,必能看好庄将军。”
陈知县只得闭嘴,心里则暗暗叫苦,那还不如直接报给军营,说太子殿下的宠婢要见太子呢。
虽可能有损太子殿下声誉而得罪太子,可把太子殿下的女人送到将军的军账不是更得罪太子?
他只能默默祈祷,太子殿下最好别知晓此事,这是这女子自己要去的,和他可没丝毫关系。
于是乎,皎洁的月光里,李纤云跟着那位本地名医走进了军营,她扮作了名医的学徒。
军营里四处点了火把,每隔五十米都有守夜的士兵,看起来守卫十分森严,走在里头颇为紧张。
她跟着领路士兵走了半柱香时间,终于在一个军帐前停下,那士兵进去通报了一声,就出来请二人进去。
“你,在外头等我吧。”名医知晓李纤云的身份,自然不敢带他去将军的帐子里。
李纤云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点头:“我在外头等师父。”
“不能在外面,你也进去。”士兵粗着嗓子说,军中纪律严明,让一个小学徒站在将军帐子外头可不好看。
名医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终究是没敢开口,而是点头哈腰应了声“是的,军爷”,然后带着李纤云进了账子里。
账子很大,里头点了几个火把,十分明亮。只见一张简易的竹榻上,躺着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他体格壮硕面色苍白,上半身裸/露在外,胸口上缠了绷带,隐见血迹。
此人正是庄朔,在夺嫡之夜,李纤云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庄朔朝这边瞟了一眼,道:“我中的箭羽有毒,此伤久治不愈,你且瞧瞧吧。”
名医闻言赶紧上前查看,李纤云也只好跟在后头,低着头,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庄朔自己的身份,托他派人去找江临简。
可是……自己贸然进了军营,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先不要亮出身份,以免传出什么,对江临简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只是想知晓江临简现在好不好,如果他已经无恙,那今晚见不到他也可以,知道他无恙就好。
打定主意,李纤云决定不说话。
名医一番查看,给庄朔开了一副药方,又伸手要拿李纤云提着的药箱。
李纤云见状,赶紧把药箱递了过去,许是名医也很紧张,他没接住,药箱“啪”地一声砸在地上。
“将军恕罪。”名医颤巍巍跪下请罪。
李纤云也跟着跪下。
庄朔皱眉,他扫了眼李纤云,“如此小事也做不好,这是什么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