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纤云摇摇头,她也很无辜:“许是听戏曲听来的,只是孩子的戏言,你又何必在意?”
“她才几岁,就在市井之地学来那些话,再大些还了得,以后不要带她出去了。”江临简冷声道。
“你给我听好?我女儿绝对不可能做笼中雀。”李纤云厉声怼了回去,“你天天日理万机,没什么时间陪伴她教养她,还要想方设法禁锢她!有你这样做爹的?”
江临简很少见到李纤云如此外露自己的情绪了,而且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又放缓了声音:“那不准让她再见将篱。”
“小孩子之间,你想的真多。再说将篱多好,长得那么可爱,又听蛮蛮的。”李纤云拧眉,“蛮蛮真要嫁给他,必然百依百顺。”
“……”江临简快没话说了,他知道李纤云的脾气,若自己多加干涉,她只会变本加厉。
于是也只有随李纤云去了,但他又命阿追跟着他们出门了,千叮万嘱要他看好小公主和南宁国皇室的一星血脉。
许是李纤云骂他的话起了作用,江临简陪蛮蛮的时间也多了,下早朝还会特意回来,陪蛮蛮说会话,多是教育引导之言。
用李纤云的话说,就是一堆酸儒话。她觉得可怕极了,江临简是什么人,弑父杀兄不眨眼的,还说那些话?
但毕竟蛮蛮也是江临简的女儿,加之那些也是符合价值观的话,她也没插手。
两个月下来,蛮蛮也常能来句“之乎者也”了,皓月见蛮蛮说这些话,便也时不时地教导一些。
李纤云本该高兴自己女儿聪慧过人,可除了此事,又迎来另一件大事,她有孕了。这两个月里,她未喝避子汤,和江临简在蛮蛮睡着后,总会溜到旁边的屋里,缠绵悱恻,
虽然,她确实是有心想生第二个孩子,可真的怀了,她又有些忧虑。如此,蛮蛮会不会伤心?
李纤云寻陶御医把脉,确认自己有孕后。当晚蛮蛮入睡后,到了旁屋才告诉江临简的,那时江临简已经欲解开她的衣带了,同她忽然这样说,方才住了手,他轻咳一声,“你怎么未喝避子汤?”
其实江临简对于子嗣之事看得不重,若只有蛮蛮一女,他也会让她继承大统,想方设法为她铺路。
何况,李纤云生蛮蛮时几乎要了半条命,江临简不想她再冒险。
“蛮蛮还小,若是她不想继承大统该如何?”李纤云小声道,“若有个弟弟妹妹,也多一个选择。”还有的原因她没说,她并不想闹出更多事,立女帝本就困难重重,即便蛮蛮真坐上了龙椅,朝中必然有人要乱,到时江临简也不在了,蛮蛮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再生一个,等于再多一个选择吧。
李纤云看着江临简沉吟片刻,忽而将她拥入怀中,“只再生这一个。”他身上有着浅淡的龙涎香味,李纤云已经习惯这个味道,简直已经到了闻到这个香味会想到江临简的地步。
“以后不要总想那么多,若有何思虑,都可同我说。”江临简嗓音有些喑哑低沉。
“嗯。”
窗外星月交辉,金桂的香味从轩窗外窜入,教人心情舒畅。李纤云靠在江临简的怀里,低声道:“睡吧。”
不知何故,这回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李纤云的反应就特别大,总头晕,走路都没力气,也食不得油腻之物。
日日只吃些清汤素面,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不少。也没心力像从前那样抱着蛮蛮走了,蛮蛮得知娘亲肚子里有了宝宝后,哭了一阵,李纤云瞧她一哭,觉得心都绞痛,和江临简哄了许久才安抚好她。
江临简总教导蛮蛮一些书里的大道理,李纤云听了就头晕,但这些道理似乎也起了作用,蛮蛮脾气渐渐也没先前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