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将军。”
眼见阮南柯来了,军医忙下跪行礼。
见军医下跪行礼,又称阮南柯为将军,女子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杀意,一瞬之间却又换回了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阮南柯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看了眼不早的天色道,“姑娘,想必你已经听说了蝮蛇之毒,我看你的衣饰不像是普通人家,赶紧回家吧,让你父亲母亲找个人帮你看看,早些治疗应当就不会留疤了。”
女子摇了摇头,“既然你是这里的将军,想必你就是魏初弦吧?我父亲乃是宝文阁学士陈凯旋,我叫陈菲涵,是家中三女。”
原来是陈凯旋之女,阮南柯恍然大悟,总算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来源于哪里了,这下她也就不奇怪了,陈菲涵长相有七分像陈凯旋,陈凯旋作为柳琅手底下的得意弟子,在朝堂上自然是也有一席之地的,阮南柯前段时间接连上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早朝,自然将他的脸给记住了。
“原来是宝文阁大学士之女,既如此,你父亲更应该担心你的安危,陈姑娘,我会给安排两个靠谱的士兵一路护送,你看看什么时候出发回京城比较好。”
陈菲涵皱着眉看着阮南柯,“我不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好不容易抢了马一路追着你们到这里。”
“一路追踪?”
阮南柯回头看了看几个副将,竟然让一名女子跟踪了两天一夜,一个个都没发现?
“你莫要看他们,我是跟着你们的马蹄印,离着几里地跟踪的,前日还是宿在树上的,今日要不是被那毒蛇咬了,我定然也是不会暴露行踪的。”
看陈菲涵执意不愿回去,阮南柯直觉她有事,便问道,“不知您家陈大人可知道你的动静?”
“父亲自然不知道,不然怎么会放我来这。”
“唉。”
阮南柯轻叹一声,“陈姑娘,首先,我并不知道你跟我们走的目的,行军乃是国家大事,不能随意带上你,其次,你的手已经受了重伤,若是现在回去,说不定还有期望治好,若是跟着我们去了边境这等苦寒之地,先不说你的身子骨吃不吃得消,光你这手就会留下不可治愈的伤疤。”
陈菲涵看了眼自己的手,眼里寒光闪过,“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这手如今就算是回去了也不一定能完全治好,说不定还会令爹爹生气,随意将我找个人嫁了……”
“实不相瞒,我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一年,阿许哥哥若是再不回来,我爹爹定是要我嫁与旁人了,前些日子,边境告急阿许哥哥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我这心里本来就着急,我父亲还要给我随便许一门亲事,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这才跟着你们的队伍一路向北。”
“你说的阿许哥哥是……桑许?”
边境告急,桑许受伤的消息倒没有传来,只是京中确实没有收到详细的消息,桑怀在朝上也是十分着急的。
陈菲涵点了点头,“是的,阿许哥哥是我爱慕多年之人,他曾许诺过,若是他弱冠之年还未有心仪的女子,愿意和我成婚,我这才逼着父亲又等了一年,这都十六岁了还未定亲,前些日子我父亲听说边境告急,竟然着急忙慌就收了别家的聘礼,为了等阿许哥哥,我自然是不能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