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柯听出桑许的话中之意,她不能再害死任何人了。
三千骑兵仅剩不到五十人,她害死了很多人,害死了卢冬来,不能再害死桑许了!
桑许笑了笑,一把将她推开,然后挥刀砍断了严少泣的长枪。
严少泣的瞳孔一缩,“桑许!你……好!无碍,我这还有两把半月刀,我用它们照样可以杀了你,等杀了你之后,我再取回我的枪头,重新做把好枪!”
“严少泣,今日,我就算是死在你手里,也定要拉你垫背。”
“呵,你若是没因为他受伤,我倒还觉得有些相信,堂堂征北大将军,你我交战多年,军功都是你立,封赏都是他领,你们因为他放走我落到如此田地,你还要救他,啧啧,你们元春国的人还真是有情有义,放心,我定会让你们都团聚,然后带走你们的全部粮草!”
桑许因为严少泣的这句话,扭头看了一眼阮南柯,似乎带着些许的询问,阮南柯心虚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桑许的眸光暗了暗,没有想到自己这些人,竟然是因为他魏初弦不该有的心软陷入这般田地。
该死的魏初弦,他记得一开始他就提醒过他的,真是不知劝。
桑许和严少泣彻底斗了起来,阮南柯有了先前的教训,找了一处不会被偷袭的地方站着继续射击,不知过了多久,元春国的士兵已经几乎看不到了,站立着的除了她和桑许,竟只有寥寥几人。
阮南柯的心就像被开了一个口子,风吹过来,只有呜呜的风声,除了悲哀还是悲哀。
“桑许!纳命来!”
阮南柯扭头,便看到桑许蹲跪在地上,而严少泣则是用他的弯刀不停地向桑许砍来,桑许的脸上只有冷汗,没有多余的表情。
周围的扶商国士兵已经无人可杀,渐渐往桑许这边走来。
眼见情况不妙,桑许腹背受敌,阮南柯心里一横,直接翻身跳下草垛,跑到了桑许的背后。
桑许面前顶着严少泣的压力,回头看到阮南柯,嘶吼道,“魏初弦!你不要命了!不跑还过来干嘛!”
阮南柯呜咽着摇摇头,“我不走,我陪你一起!你们都是因我而落到如此地步,小桑,我要同你一起!”
桑许的动作因阮南柯这句小桑顿了顿,接着他冷哼一声,有些妄自菲薄的开口道,“没想到阮姐姐连这个都同你讲。”
阮南柯的瞳孔缩了缩,她多想开口否认说不是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开口,桑许以为她是魏初弦都会为她挡刀,就为了让她下半生过得好一点,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他阮姐姐,定是会以命相护。
被人以命相护的感觉她感受过一次了,很好又很不好,她不想桑许成为第二个卢冬来,也不会让桑许成为第二个卢冬来。
阮南柯咬牙挥刀,“你以为我魏初弦真就是无用之辈吗?你且看着,就算你不相让,我也可以砍杀几个敌人!”
“哐当。”
阮南柯话刚落,手中的长刀就被面前的扶商国士兵砍飞在地,兵器掉落的哐当声极其讽刺的响起,桑许都被这一幕弄得有些无奈,严少泣更是狂笑不止,将手中的弯刀又举了举,“桑将军啊,你若是在我军,我定不会让你和这种傻子出行,此等庸才和你合作,你也很无奈吧?”
桑许的眼神里多了几丝坚毅,开口对阮南柯道,“赶紧滚,别在这里给我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