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六年不见,阮宗却还像当年一般,岁月好像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倒是让他的气质,显得更加稳重了几分。
“是你?”
桑怀看向阮宗,颇有些意外。
“嗯,相爷请看。”
阮宗自胸前拿出一个木鸽,“这是我研究的木鸽,其中灌了铁器以及一个小小的动力机,大概意思就是,只要用足量的木炭以及铁水灌入,使其内齿轮可以转动,便可以飞往边境,此木鸽,最长可以飞五天,足够到边境往返。”
“木鸽?”
桑怀看向阮宗手中木鸽,木鸽比寻常鸽子小上一倍,看着更像麻雀,完全不像鸽子。
“可,这也也不够到达边境啊?现在可是雪天,木炭的温度,根本不足以让铁水继续动!飞出京城恐怕就是一个问题。”
“不必担心,此铁水非彼铁水,是我特制的铁水,不会因为天气改变,也会按照我的特定指令,赶到京城。”
“这位是……道长吧?”
沈怀忠和阮宗没有什么交情,当年那件事情也不知道,听闻阮宗说这些,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不敢相信阮宗的话,这可是奇门遁甲之术,甚至还有些邪乎,虽说习武之人有内力和轻功并不奇怪,但是一个道士,有这些本事,倒是让沈怀忠惊奇。
“左相大人不必拘泥我的身份,只管使用我的东西即可,元春危难在即,身为前镇国大将军阮明銮之子,我应该站在这里,和你们共同承担。”
“你是阮明銮之子?阮宗,阮南柯……原来如此,难怪魏宪武当年调查你后突然改了主意,倒是桑某眼高于顶,知道你是个道士,就没有将你放在眼中了。”
“桑相言重了,将我带入宫中吧,我想见见弥无欲大师。”
弥无欲信佛,阮宗修道,两人看似没有任何关系,但佛道一家,也算同宗。
阮宗其实是有些话想对弥无欲说,是人就会有欲望,这位大师沉寂了那么多年,应该要重见天日,站出来一起担当了。
“你先跟我走,到了大殿后,还需要把去边境调兵的事情先告知皇上,再说你看望弥无欲的事情,木鸽,可否现在就发出?”
“只要桑相将纸笔准备好,就可以发出。”
像这样的木鸽,阮宗尝试过很多只,这是他研究下来,最小的一只了,此次动身回元春,有很多原因,一是因为阮南柯之事,要做个了结,二是因为玉手无条件的信任,他应该当面感谢,也给她带了一株奇草,三便是,这元春和天下,终究是父亲守护了一辈子的地方,他要回到这里,替现在的君主出谋划策,也要为父亲,解清当年的脏水。
“好,我即刻便写。”
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木鸽放出还需要保密,阮宗刚才说话声音奇轻,想来百姓们应该也都没有听到,还以为他是来招摇撞骗,混口饭吃的。
阮宗此人的道行到底深到什么程度,他是不清楚的,但是像玉手这种闻名天下的神医,也觉得他很厉害,并且还声称,她之前义诊很大原因就是阮宗算到了自己女儿会有一劫,所以才让她几个月前动身赶往桑府。
虽说这件事情,真的邪门到超乎了他的想象,但是玉手的医术和人品都告诉他,这件事情确实存在。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如今阮宗恰到好处的出现,又提供木鸽这种东西,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是天意吗?
不过也好,毕竟说明,元春不该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