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见过沈总的父亲，可惜当年没有机会合作。”厉辞深拉开椅子坐下，不偏不倚正对着沈砚。

他眸色淡漠，口吻更是轻飘的像在说家常，沈砚却从中看出了高高在上的轻蔑，胸中涌出一团怒火，牙根紧了紧，眼底闪过憎恨。

这一幕尽数落入乔湘眼里，她不由再次思量起那句“一个仇人接近拥有三个厉姓孩子的你，是什么用意”，垂在桌下的手无意识的蜷了蜷，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厉辞深敏锐捕捉到乔湘面色浮过的凝重，满意的收回视线。

“这就是缘分，当年没有机会，今年的机会不就来了吗，这次芯片合作啊，我们一定能大展宏图！”王总顺着话热场，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拿出早早打印好的资料，挨个递了一份。

乔湘看了几眼，都是些专业术语，只能从零星的描述中抽取关键信息，似乎是一个探测病毒的系统。

“厉总，沈总，这是我公司最近新研发的一个探测病毒系统核心数据，进度已在70%，”王总说着干笑两声，“实不相瞒，这项技术最初成立时我是不打算合作的，可我太高估自己的财力和技术了。”

砸进去的钱像是在填无底洞，几千万又几千万，他实在是扛不住，最主要的还是剩下30%的进度条，他手底下没有更厉害的编码人员。

“我听说沈总对编码了解颇深，正好可以一起加入研发，这样更稳妥，也更放心一些。”

王总说完视线不停在两人之间徘徊。

厉辞深很快扫完了文件，言简意赅的赞了句，“系统不错。”

王总笑意立马深了好几度，“厉总能看得上就是它的荣幸。”

他可是打探清楚了，厉总公司研发的防御系统在抹杀病毒方面十分强悍，可要论起探测病毒，目前还处于短板，这也是他为什么想拉他一起合作的原因。

强强联手，定能问世就横扫市场。

沈砚并未回答王总的问题，而是定定的看向厉辞深，试探着，“以厉氏的水平，想做出这种程度的探测系统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厉总何必这么着急的要跟王总合作。”

他费尽心思才搭上了王总这条船，厉辞深临门插一脚，这口气他实在有些憋不下。

王总脸色僵了一下。

乔湘同样也想知道。

厉辞深目光扫过乔湘，漠然道，“国外银行有需求，赶时间。”

这个回答让乔湘眉心一皱，想起沈砚同她说过的银行那边只有两个月时间，巧合的太多，就不是巧合，而是蓄谋已久。

这一刻，乔湘对厉辞深更为不耻，窃取沈砚的成果，还堂而皇之的当面说出来，也只有他厉辞深能做出这么厚颜无耻的事。

越想越恶心，乔湘索性垂了头摆弄手机，不再去看那张让她不适的脸。

“沈总，你有能力，厉总有资本，我的项目接近成熟，厉总又赶时间，你看这正正好凑一起就是完整的，是吧。”王总立马接着话劝沈砚从利益角度来考虑这件事，别太计较他没提前通知的决定。

沈砚何尝不知三人合作才是利益最大化，但……他眸色沉了片刻，忽的笑起来，“王总说的有道理。”

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厉总您觉得呢？”

“沈总没问题，我也没问题。”厉辞深眸色幽幽，话却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