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的太多了，哪怕沈砚偏执，可他也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她做不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那就好……”说完这句，沈砚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乔湘永远都忘不了他了。

沈砚到底是没抢救过来，乔湘亲自送着尸体去火化，抱着骨灰回来。

厉辞深跟在后面，看着乔湘的模样心里一阵刺痛。

一个认知几乎让他快要疯了。

乔湘心里有沈砚，哪怕是仅限于亲人，可厉辞深还是嫉妒的发疯。

可人都死了，他还能怎样？

归国的行程提上日程，乔湘这两天照顾着沈绘，甚至还有心情和三小只视频。

看起来很正常，可王子在感谢乔湘救了小王子的命时，拿出信物表示以后欠乔湘一个人情，以后只要乔湘拿出信物，哪怕王子不在了，M国皇室也会答应乔湘的理由。

这个过程，乔湘出神了三次。

厉辞深代替她接过信物，带着人回医院，到病房时，看到沈绘醒了。

才坐下，沈绘突然说，“湘湘啊，你舅舅是回国了吗？怎么我们都要走了，他也不来看我一眼？”

乔湘笑了，笑得恬静，“没有呢，舅舅前两天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带着你回国，他在国内呢。”

“哦，这样。”

沈绘没再多问，乔湘找了个借口，出了病房，厉辞深连忙跟上去。

就在走廊里，乔湘一路走，眼泪一路掉，直到走到离病房远了，在一个窗边，乔湘才敢哭出声。

厉辞深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说，抱上去拍着乔湘的背。

“我以为我会恨他的，至少后面，我以为我释然了。”乔湘轻声说着。

“从小到大，除了妈妈，舅舅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也许这里面夹杂着其他东西，但是对于乔湘来说，她缺爱，每得到一点温暖，她都会特别珍惜。

所以，沈砚对她的好她也记得，所以后来得知沈砚是利用自己的时候，她才会那么难过。

“现在他死了，我才发现我还是会很难过。”

乔湘的泪水一颗颗落在厉辞深手背上，一遍遍剜着厉辞深的心。

他垂眸，发现自己指尖在颤抖，安慰的话说不出，他不像对待普通亲人一样对乔湘说，沈砚会在天上看着她，保护她。

那是沈砚，那是见证了乔湘最不堪的人，而乔湘那时候的不堪，是他造成的。

沈砚是真狠，每一步，都算计在他心上，甚至让他没有勇气说出一句话。

乔湘哭了半个小时，厉辞深陪了她半个小时。

三天后，乔湘一行人回国，王子带着小王子来送行，小王子面露不舍，拉着乔湘的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