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爵仿佛有一肚子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他不是沈念的父亲，而沈烟这个母亲都不反对，他也没什么立场说其他的。

想了半晌，憋出来了一句，“宗先生不在海市常住，沈念以后怎么办，难道跟着宗先生吗？”

沈烟笑出声，“你想什么呢？沈念才多大啊，就算学医也得等她成人以后啊！再说了，万一她以后找到自己更喜欢的事情了呢，难不成我还绑死她让她学啊？”

“那你的意思，沈念还跟着你生活？”霍城爵的语气总算轻松了些。

沈烟双手抱臂看着他，上上下下的大量，“霍城爵，你是不舍得沈念吗？”

霍城爵脸色忽然窘迫了起来，“她又不是我女儿，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沈念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口是心非，开口打趣，“你白捡个女儿，软萌可爱又懂事，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霍城爵想怼，可实在说不出口。

霍筠以前还挺乖的，这两年格外的顽皮淘气，沈晔更不用说了，就没叫他一声爸爸，看他跟看仇人一样。沈念就不一样了，软乎乎的趴在他身上，怎么摆弄怎么听话。

女儿太好了。

他没否认，沈烟就知道他是承认了。

想再多说两句，可猛然意识到，沈念是慕棠和叶景凌的女儿，而慕棠是他霍城爵亲手送进监狱的。

如果说，她和霍城爵之间的仇恨还能用孩子和亲情来调节，那沈念和霍城爵之间毫无关系可言。

霍城爵于沈念来说，很有杀母仇人的成分。

沈烟眼神逐渐暗淡下来，沈念的身世霍城爵应该还不知道。即便霍城爵当初对慕棠没有恶意，可结果导致了慕棠的去世。

霍城爵可以对待沈念如珠如玉，可以后沈念知道了自己身世和这段过往要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