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原还想着帮沈云深辩驳,可一听这话登时惊得踉跄一下:“云深,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衡儿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你怎能……怎能如此?”
说到最后声音微颤,更是难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竟会给衡儿下毒,可沈云深的话又令她不得不信。
难道当真是她?
沈云深垂下眼帘冷笑一声:“呵!母亲,若非是你偏心过甚,我又何至于如此?衡儿未出生前,你视我为掌上明珠,可自他出生,你又何曾多瞧过我一眼?”
她的声音淡然,像是对定远侯夫妇失望至极。
可不料韩氏接下来的话却更令她绝望。
“衡儿乃是侯府嫡子,我自是要多多留心,待他成年,那可是要承袭侯爵的。”韩氏说的理所当然。
沈云深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韩氏:“所以母亲终究是更看重衡儿,我说的对吗?”
韩氏被问得愣住,一时间竟答不上来。
沈云深说的当然对,可当下的场面韩氏却不敢讲出实话。
左右为难。
定远侯眉心皱着,看着沈云深冷声说道:“你本是侯府大小姐,吃穿用度皆是众姐妹中最好的。可你却不知满足,竟做出这等狼心狗肺之事,如今休要再为自己辩驳了。自今日起,禁足幽闭,待我为你寻了人家,嫁了就是。”
此话一出,韩氏和太夫人皆是一怔。
毕竟沈云深是沈家子嗣,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心下不忍她受此惩罚。
可动了动唇,二人也还是没有为沈云深说话。
沈云音不觉间皱了下眉,深知这一世沈云深的命运已被改写。
但对于父亲此举,她心中亦是觉得不满,却又庆幸自己靠上了祖母这颗大树,婚事不必由父亲和韩氏做主。
她抬眸看着沈云深,恰好对上她的视线。
沈云深眼底含着一丝恼怒,可脸上却是无尽的失望。
看的沈云音心下一惊,莫名觉得毛骨悚然。
沈云深转头看向定远侯,朱唇轻启:“若是衡儿对我下毒,父亲可会如此惩治衡儿?”
一句话问的定远侯神色阴鸷:“衡儿乃是侯府嫡子,将来这偌大的侯府都将由他撑起,你又如何与他相提并论?何况衡儿心善,断不会如你这般心肠歹毒!”
韩氏轻咬下唇,看着自己身侧的沈云深,终是忍不住开口:“侯爷,云深的婚事交由我来安排吧,此事一向是由我做主的。”
至少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能为沈云深寻个好男儿。
“不必!”定远侯当真是恼怒至极,一口驳了韩氏的请求。
他起身后朗声说道:“自今日起,将她幽闭于后院偏屋,除了每日餐食供给,其他任何人不得见她。”
说完视线看向韩氏,特意声明:“尤其是你!”
话落转身冲着大夫人拱手作揖:“此事令母亲操劳了,今日好生歇息吧。”
大夫人看着沈云深,眼神中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轻轻摇了摇头后又叹了口气:“罢了,我去歇着了。”
说罢就起身离开了祠堂。
定远侯直到大夫人离开后才说:“将这个逆女给我带下去,待婚嫁之日再放她出来。”
闻言两个家丁上前,却又不敢架着沈云深。
沈云深冷声开口:“我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