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府中突然少了一人?
沈云音用着早膳,一旁的檀香便将霜霜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姑娘,此事是奴婢从府中家丁口中得知,尸体已经寻见,眼下怕是拉去哪个山头葬了吧,断然不会出现差错。不过这事家丁说三小姐特意叮嘱,不可外传,应是不想因此而受到牵连。”
眼下青栀和萍儿正在院内收拾东西,屋内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檀香这才敢将事情说了出来。
沈云音垂着眼帘,面色无常,然而心下却是一惊。
她轻声叹气,低声喃喃:“昨日我被人救上来后,见湖中还有几人在,想着她大抵是无碍了,不曾想竟出了这事。”
为医者治病救人,从不曾想过害人性命。
纵然霜霜上一世没少欺负她和檀香,可是一听到霜霜已死,终是有几分不忍。
毕竟是条人命啊。
她瞬间没了胃口,放下了筷子。
“既然她说不准外传,此事就莫要声张了,免得无端惹来祸事。”
檀香点了点头:“是。”
说着就去里间拿了件披风。
“姑娘昨日受寒,今日多穿些吧。至于霜霜一事,姑娘莫要自责,说起来是她要害姑娘,反倒害了自己,这就叫自食其果,是她罪有应得。”
沈云音由着她为自己穿戴披风,嘴里叮嘱:“莫要说了,此事以后都不要再提。”
檀香嗯了一声,将披风为她系好:“奴婢记下了。”
说完就拿了帷帽和针灸包。
沈云音似是想起一事,淡淡开口:“今日让青栀随我前往,你在府中准备晚膳。你是知道的,我最爱吃你做的饭菜。”
听了前半句檀香心下一沉,但听闻其因又笑着应下:“好,那便让青栀与姑娘一同前往。”
随即便拿着东西走了出去,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
直到所有事情交代清楚,沈云音才带着青栀出了门。
上了马车后,沈云音轻声询问:“前几日去的西城别院,你可还记得怎么走?”
昨日顾樽也入湖了。
他那毒本就喜冷不喜热,也正是如此凡是雨季与寒天,怕是都会出现骨痛难忍的病症。
想必昨日就已然不适了。
只是她睡的昏昏沉沉,倒是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说起来毕竟是救命恩人,前往瞧瞧总是应当的。
正赶着马车的马夫赶忙道:“记得记得,二小姐今日可是要去为那位病人瞧病?”
沈云音嗯了一声:“去一趟吧。”
“好嘞!”
马夫应了一声,马鞭一甩,调头往西城别院去了……
西城别院。
“砰!砰!”
“啊!”
屋内传来一声声陶瓷碎裂的声音。
时不时地响起低声嘶吼的声音。
然而房屋紧闭,刘慎只能听着那声音,站在门前而不敢进入。
他知道是顾樽又犯病了。
可昨日回来以后,顾樽就说了此次犯病,不得去寻沈云音前来医治。
他不知原因,只知此时的顾樽定是忍着碎骨之痛。
那种痛他虽未尝试,可高贵如顾樽,每每犯病之时却终是会疼的嘶吼出声,大抵是难受至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