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声的质问,一句句的控诉,尽是无奈与气愤。
可刘奕一人趴在桌上,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刘霆拿起自己面前的酒壶,刚要倒一杯,却又觉得不过瘾,索性直接拿着酒壶往嘴里灌。
辛辣的女儿红入口,可也只喝了几口就停下了。
“女儿红,是比我西境的酒好喝多了!真可惜,京城之地,只剩下品酒之人了!全无良心!全是狼心狗肺之人!若知会是这等情形,我定然……定然杀尽嘉国万万人!”
他说的咬牙切齿,一手紧紧地攥着酒壶。
手上力道一紧,直接将酒壶捏碎。
“砰!”
一声脆响,手中殷红的雪顺着破碎的瓷片滴落在地。
可他却面不改色,依旧紧紧攥着瓷片。
“大哥,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由着爷爷他们做主!谁都休想逼她嫁去嘉国,任何人都不行,除非我死!”
屋内血腥味道弥漫,混着令人发昏的酒香。
对面的刘奕时不时地动一下,好似当真睡着了。
可嘴里还在时不时地喃喃着:“刘岐……你小子……怎么那么强?”
刘霆不禁红了眼,紧抿着薄唇,转过头看向对面的同安堂。
眼底讳莫如深,却又透着一抹狠戾……
定远侯府。
沈云音下了马车就看到顾樽的马车正在门口。
她赶忙背着包袱进去,先回了自己屋子。
由于青栀和檀香都去忙亲事需要用的物件了,屋子里只有两个不相熟的丫鬟在。
沈云音独自将包袱里面的银两收好,才提脚去了寿定堂。
这些日子顾樽倒是常来,不是在寿定堂,便是在堂屋里。
左不过就是这两个地方!
只不过天色已晚,只怕顾樽也要离开了。
她还有事想问顾樽,急匆匆的朝着寿定堂而去。
可还没赶到就被檀香拦下来了——
“姑娘,奴婢总算找到你了!”檀香累的气喘吁吁,扶着沈云音又大口喘了几口气:“今日府外有一位男子寻姑娘,刚刚来过一趟,好似十分着急。”
“男子?”沈云音不解,思忖后又问:“人呢?”
檀香摆了摆手:“刚刚青栀来说,那人已经走了。”
沈云音额角三条黑线:“名字可曾问过?”
什么都不知道,如今还拦着她的路,白白耽误了时辰。
檀香一怔,想了想后摇头:“问过,可他不说。”
话落对上沈云音的视线,隐隐察觉到自己好似做了错事,赶忙让开了路。
“姑娘,奴婢确实问了,可他不说我们也没法子。而且那人带着帷帽,奴婢也未能看到他的模样。只知道是个男子!”
沈云音深吸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檀香,今后若是未能问到,便不用来说了。我还要去寿定堂,你先去忙吧。”
说罢襦袖一甩,直接朝着寿定堂而去。
檀香看着她的背影,抬手挠了挠头:“看那男子好似也是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真不知究竟是何人,早知道就该问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