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贵人多忘事,得亏奴婢记得。”王婆子谄媚的说道。
小孟氏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我记得她的生辰是在七月尾吧?”
“夫人记得不错,是七月十九。”王婆子打小就服侍在小孟氏的身边,说是与她情同姐妹也不为过,且擅长记忆,忠义侯夫人出嫁的时候,还随着小孟氏去过侯府道贺。侯府定下娶亲的日子是在七月二十三,那时候侯夫人刚及笄没几日,故而她记得十分清楚。
小孟氏点点头,道:“你去箱笼里找找,看看可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贺礼。”
小孟氏带到京城来的箱笼统共就那么几个,王婆子自然是了如指掌。“听说侯夫人性子淡薄,必定不喜爱庸俗的黄白之物,夫人不若将那幅范重瑜的西疆骏马图送给侯夫人?”
小孟氏一早就在为芸姐儿谋划,想着她有朝一日总要嫁入高门,便通过周家的关系搜罗了不少的古籍诗画,想给芸姐儿做陪嫁来着。只是没想到,周家竟为了一个妾室所出的贱种休了她这个正妻,还将她赶出了周家。若非她早就做了两手准备,怕是连这仅有的几样好东西都没办法带出周家。
想好了策略之后,小孟氏便说动芸姐儿,让她陪着一道进京寻找靠山,却没料到靠山没寻找,倒是受了不少的气,这些附庸风雅的典籍字画也不得不拿出来打点关系。
说实话,小孟氏实在是舍不得将这些东西拿出来,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攒了多年的珍宝啊!可眼下,侯府这条路走不通,她只得另想办法。
狠了狠心,小孟氏咬牙点了头。“去把那幅西疆骏马图找出来,明儿个一并带去忠义侯府。”
王婆子应了一声,着手安排去了。
正院那边,叶欢也正跟宋霖商量着给忠义侯夫人贺寿的事情。“咱们有孝在身,到底是不便过去。便将贺礼再添加两成,你觉得如何?”
“后宅的事,你做主便是。”宋霖悠哉的喝着茶,对这些庶务根本就不怎么上心。
叶欢见他让自己做主,便将拟好的单子拿给他看。“姨母对咱们侯府帮衬良多,贺礼丰厚一些也不为过。我记得上回皇上赏赐的东西里头有一对儿前朝的双耳花瓶看着挺别致的,不若就将这对儿花瓶添进去?”
在叶欢看来,那对花瓶中看不中用,摆在屋子里还怕摔碎了,倒不如送给喜好这些古物的忠义侯夫人,投其所好,还能有些价值。
宋霖见她如此大方,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你当真舍得?那对花瓶,据说是前朝的贞元皇后用过的,可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管她谁用过的呢,放着又没多大用处。况且,妾身粗鄙,这种高雅之物摆在我面前我也欣赏不来,还不如送给懂得欣赏的人,好歹也是一份人情。”叶欢说话很是直接,没有半点儿遮掩。
她的出身摆在那里,再怎么伪装都变不成高雅的大家闺秀,何必东施效颦徒惹别人笑话!
宋霖就喜欢她的这股子直爽劲儿,将礼单往桌子上一搁,说道:“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