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强颜欢笑道:“张太医医术高明,姨母会没事的。”
忠义侯夫人扯了扯嘴角,脱力的闭上了眼睛。
忠义侯夫人的两个儿媳妇趁机上前见礼,又命丫鬟奉了茶,将叶欢请到了外间。
“姨母到底是什么病症,怎的如此严重?”避开了忠义侯夫人,叶欢少了一重忌讳,便直接问出了口。
傅大夫人妯娌两个对视一眼,脸上皆是难色。
“请了好几个大夫了,都瞧不出真正的病兆来。”傅大夫人叹着气说道。“只说是寒气入体,加之郁气集结于胸,无法纾解,这才日益严重。”
叶欢听到这里,眉头越发皱的紧了。
“一场风寒而已,不至于久治不愈。”傅二夫人接话道。“皆因母亲上了年纪,心绪又不怎么痛快,这才......”
忠义侯府的事儿,叶欢并非完全不知情。忠义侯风流成性,后院的莺莺燕燕本就不少。但他似乎仍旧不知满足,一大把年纪了还四处寻花问柳。听闻去年还为了一个舞姬,与人大打出手,忠义侯府没少被人议论。有这样一个夫君,忠义侯夫人心里如何能好过。
后院的那些姨娘明争暗斗,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庶出的子女亦是时不时地给侯夫人找麻烦,闹得侯府乌烟瘴气的,侯夫人心情能畅快才有鬼。
叶欢轻叹一声,道:“但愿张太医出手,能让姨母的病情有所起色。”
傅大夫人妯娌两个皆是长吁短叹,一个赛一个的愁眉苦脸,显然为了侯夫人的病,亦是伤透了脑筋。
半个时辰后,年迈的张太医被下人用软轿抬进了后院。
“张太医。”叶欢上前施礼,而后将张太医让进了里间。
张太医性情古怪,不喜欢旁人有人盯着,将屋子里的人全都赶了出去。赶人之前,还让丫鬟将门窗打开。“屋子里这么闷,就不难受?把窗户开开。”
张太医的话,丫鬟不敢不听,忙拿着棍子将窗户支了起来。
叶欢陪着傅家两位夫人在外间等候,约莫一炷香时辰过后,张太医才捋着胡子从里间走了出来。
“张太医,侯夫人究竟是何病兆?”叶欢见他出来,忙站起身来上前询问。
张太医摇了摇头。“并非是病,而是毒。”
“毒?”这次,不光是叶欢感到诧异,傅大夫人和傅二夫人也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不知你们请的哪个庸医,竟将中毒当成了风寒在治,耽搁了这么些时日,不但不利于病愈,甚至拖延了解毒的最佳时期。如今,毒已经渗入五脏六腑,回天乏术。”张太医说话向来直来直去的,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避讳。
在场的人听完他的诊断,脸色皆变得十分难看。尤其是傅大夫人和傅二夫人,身为侯府的儿媳,却失察至此,张太医的话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她们的脸。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普通的银针很难查出来。而且,得连续用上半年才会出现类似风寒的症状。不得不说,下毒之人很是高明。你们大可从平日里吃的用的查起,尤其是每日必须接触的食物和水。”张太医行医多年,医者仁心,最见不得的就是用这种卑劣手段害人的。所以,这才肯多提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