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进展到什么程度?”齐诗漫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别离她这么近,快贴上脸了。
陆修远起身坐到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告诉她,“江澈父母还有一个孩子。”
这么说,江澈不仅不是私生子,而且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兄、弟、姐、妹。
“那个孩子会接纳他么?”上官勇和陆修远唱起了双簧。
“他父母会因为还有一个孩子,影响和他相认么?”齐诗漫咂摸着陆修远传递给她的信息。
上官勇坐在齐诗漫另一边的椅子,悠哉悠哉,“不知道他父母的另一个孩子,是不是接纳他,毕竟当独生子习惯了。”
今天他俩一个腔调,连考虑问题都在一个频道,齐诗漫不屑地撇撇嘴,“如果只顾其中一个孩子的感受,不认另一个,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本来就来养过他。如果只想着自己独享父母的爱,把亲哥哥或亲弟弟拒之门外,这样的手足还不如没有,断掉了也不心疼。”
“如果他有一个你这样的妹妹就好了。”陆修远说着,伸手在齐诗漫的后脑勺抓了一把,顺手把三根掉发递给上官勇。
“可惜,他不是我妈妈生的。”齐诗漫由前一秒的义愤填膺,转而心怀失落,“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哥哥,谁还敢欺负我啊。可惜我的哥哥,出生第一天就夭折了。”
齐诗漫起身去洗手间了,陆修远和上官勇面面相觑,看来什么狗屁专家的分析完全不成立。如果江澈和齐诗漫有血缘关系,将是多么亲密的一对兄妹。
十分钟之前,齐诗漫和赵女士在密谈的时间里,陆修远和上官勇在另一间屋子里听录音。录音里是一个赵女士的婆婆关于江澈身世的讲述。
赵女士的婆婆,也就是刘婷婷的奶奶,是江澈养母的母亲,也就是江澈名义上的外婆。
改变了江澈命运的人,就是这个刘老太太,此时她因严重的肝腹水住在燕州的某家医院里。
为了逃避法律责任,她从来没有把江澈的身世向外透露过一丝一毫。
她的女儿女婿十八年前出车祸身亡,只要她守口如瓶,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她如何偷换了孩子。
如今儿子肝癌晚期,有可能再一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刘老太太心如死灰。
而她自己严重肝腹水,也在燕州某医院的病**熬日子,不管做错了什么,警察不会将她收监了,说出来和不说出来已经没有区别了。
为了帮自己的亲孙女减轻罪责,老太太在儿媳妇的哀求下,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二十六年前,刘老太的女儿作为江家的长房长媳,经历了三次滑胎之后怀了第四胎,小心翼翼熬到足月,提前半月生下了一个男婴。
男婴的天灵盖是软的,连呼吸也是若有若无,刘老太太断定那个孩子活不长,索性把同一个病房的孩子偷换了。
同病房的产妇,除了丈夫,没有其他的亲人到场,趁着男人外出买红糖,产妇昏睡的时间里,刘老太太来个狸猫换太子,用将死的孩子的换来一个健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