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刚迈开两步,就被上官勇一把拉住了,送他一个“嘘”的噤声手势。
上官勇低头在手机上写了几个字,递到江澈面前:我们在偷听,小漫会生气。
隔间外面在谈事,隔间里面在偷听,这种行为有点不光明正大,想了解一个人的想法,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问,何必来个隔墙有耳?
陆修远和上官勇的狼狈为奸,肯定会让齐诗漫炸毛,还是先不露面的好。
江澈努力调整下自己的情绪,很快镇定下来,倾听者接下来的谈话。
“你有没有好奇,你的亲哥哥是谁?”陆修远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人你认识。”
齐诗漫低头略微沉思,她认识的二十六岁的男孩……江澈?
“难道是……教练?”齐诗漫抬起头,专注地盯着陆修远,静等答案。
她焦急地搓着衣角,不知道自己的直觉对不对。
陆修远回复给他一个坚定的目光,“对,就是澈师兄。”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不用废话太多。
齐诗漫想起江澈正在寻找亲生父母,而他手里又父亲做的桃木剑,而且和齐家第一个孩子又是同一天出生。
那问题来了,父亲明明说,那个孩子死在他的怀里,他亲眼看着断气的,怎么又复活了?这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陆修远明白齐诗漫在想什么,他拍拍她的小脸,“傻丫头,当年那个孩子没有死,被人来了个狸猫换太子,用一个死孩子换走了你哥哥。”
齐诗漫听了,浑身一个激灵,全身血管往头上涌,声音提高了八度,“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我不能饶了他!他这么做对我家太不公平了!”
“江澈继母的母亲,刘婷婷的奶奶。”陆修远站起身,在包间里踱着步子,“小勇和燕州警方联系过,但不能将那个老太太捉拿归案了,她得了重病,估计没几天活头了。”
“报应!”齐诗漫梗着脖子咬牙切齿,“我去燕州骂她个三天三夜!”
话音一落,陆修远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这丫头还真有那泼辣劲儿。他踱步到茶桌前,拍拍齐诗漫的肩膀,俯身凑到她的头顶,“有那时间还不如办点正事,想想认亲吧。”
认亲?齐诗漫这几天接连不断认亲了,先是舅舅,接着是外公,都没带给她太多的震撼,毕竟那是存在多年的亲人,只是刚刚把断了的关系又接上。
至于亲哥哥,竟然是一出生就夭折,全家当他不存在了,二十六年后又突然告诉全家,他还活着!
“那,我哥愿意认我和爸妈么?”齐诗漫歪着头仰视着陆修远,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称呼江澈已经不用“教练”,而是“我哥”了。
“当然愿意了!你们可是他寻找了多年的亲人。”陆修远一把搂住齐诗漫的肩膀,顺势把她往一边挤了挤,和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当年是坏人把他偷走的,又不是你爸妈把他扔了卖了。你爸妈也是受害者。”
“那我想想,怎么和我爸说这个事儿,估计这是我爸一辈子最高兴的事儿了。”齐诗漫拍拍胸脯,往下顺顺气,“我也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件事……我觉得不太真实,就跟中了彩票一样,就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