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自屋顶滚落，触地即碎，清脆的瓦碎声惊醒正打坐的司朝暮。

看了眼屋顶，看不到人，他知道，又是他爹在屋顶赏月喝酒了。

自从把他困在缚影牢，他爹就天天晚上到他屋顶喝酒，也不知道分一坛给他。

“月色盈亏，不圆满，难圆……难圆……”

司昊空躺在瓦片上，失神看着星辰稀疏的夜空。好久，没有这样在屋顶恣意畅快了，许是时日无多，许多事不知不觉中放下了。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来，敬你，好兄弟。”司昊空对着空无一人的屋顶敬酒，好似面前坐着心上佳人和挚友，好不畅快。

夜空半月，红衣佳人翩翩起舞，倾城回眸，目若星辰，对着他灿然一笑。

“丹姝，我好想你，咱们的臭小子长大了，好久没揍他了，手痒的紧。”

美人轻睨他一眼，指着他鼻子笑道：“朝暮这孩子顽皮，不打不成器，悠着点儿，别给打残了。”

“哈哈……”司昊空对着空气傻笑，“放心，我存着力打的，打不残。”

月上的人影突然消失，司昊空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打不残，还好好的活着，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活着？”

他揪住自己头发，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怒吼一声，把余下的酒都打落。

一壶接一壶装满的酒自屋顶坠落，司朝暮沉下脸。

“这会儿……应该不会下来教训我了吧。”

他如坐针毡半晌，屋顶没有别的动静，也没有要下来收拾他的意思，想必是在屋顶睡着了，司朝暮放心地长呼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