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雨师妾和拓跋野的悲剧，而今，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走他们的老路。明知最后头破血流，结局也不会改变，誓死也要撞南墙，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样的坚持，真的有用么。

“白姐姐，你放开我。”

她抬起头，白初雪这才惊觉她已是泪流满面。她第一次见到她这般难过，以前，不管多疼，别人怎么伤害她，也从未见她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哭。

她抱住神岚，安抚她难抑的情绪。在神岚的心中吗，别人的喜怒哀乐和生死，总是比自己重要，每一次流泪，都是为了别人，从未是为的自己，这样活着，真的不累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神岚，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没用了。就算出了这个门，你有能做什么？去找子桑南雨，告诉她你杀了他的孩子吗？还是要去寻死？”

挣扎良久，神岚渐渐安静下来，事情也许并不像她所想象的这般糟糕。

任由泪痕交错在脸上，神岚神色怪异地抬眸看白初雪。被她这么看着，白初雪浑身一震，好似自己心底想的所有事情都被她看穿。

“怎么了？”白初雪用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眼神不敢直视神岚，“为何这么看着我。”

“没，没有。”盯着她看了许久，神岚才缓缓低下头，“白姐姐，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待在我身边，不安全。”

拿着手帕的手收紧，白初雪凝看神岚，殇然道：“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呢？天地看似广袤，却又这般小，走到哪里，都有可能被抓回去，不如……静待时机。”

神岚没有搭话，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只一句无关紧要的平淡的话：“白姐姐，我感觉好累，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看了眼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庞，白初雪叹了口气，静静地出去了。

门已然关上，早已躲进被窝的人探出头来，神色不明地凝望紧闭的房门，仿佛要透过门缝看到早已离去的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