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你爹是被谁杀的吗？”

凝看一眼暗浮，司朝暮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那个人会令人不可思议，甚至……击垮神岚。

漫长时间流逝后，他再次想起这一天，时常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暗浮告诉神岚真相。若是神岚不知道，也许，一切都能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是我娘。”神岚显得异常冷静，冷静地令人很不安。

这回轮到暗浮吃惊了，“你，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她都知道些什么？竟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她究竟在蓄力做什么？

就在刚才，她还痴心妄想的想要依靠真相给神岚沉重一击，然而，此刻她却像是笑话一般。那又如何，她照样可以让她崩溃。

“原来你知道你娘有多狠心啊，她不但亲手杀了自己的夫君，甚至不惜暴露身份，害死我魔族无数子民，真是可恨。”

“娘……”以前的事，如画不敢问，也不会问。

如今知道真相，造成自己落得如此境地，害得母亲落得这般田地的罪魁祸首便是她们的前任圣女，子桑南晴，她怎么能不恨。子桑南晴是死了，可她的孩子还活着，既然无法找她寻仇，那便……

一道凌厉的锋刃直击门面，神岚不避不躲。尖锐利刃在她眉心停下，微垂的双眸陡然杀气腾腾，利刃随之碎裂。

朝暮悬起的一口冷气随之落下，有了临渊后，她真的强了很多，只怕他已是望尘莫及。

如画算是她名义上的堂姐，她不想因她母亲的事而迁怒她，可她，终究杀了许多无辜百姓，不得不罚。

“暗浮，一切的因果与你皆有关联，若非你任性，深渊一族，乃至魔族，也都不会落地当年下场。如今你把所有罪责推到我母亲身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未免……有失脸面。”

自始至终，神岚语气冷淡，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即使涉及最亲的人，她依旧能保持现在的平静，是她太冷漠，还是经历了太多，已然习以为常，他不敢多想。

“我没错，都是因为初雪那个贱人，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人，如果没有她，君和会爱我，我的人生定是圆满。”

看着歇斯底里的暗浮，司朝暮不知该是同情还是唾弃，她急于得到认可的模样，当真是可悲又可恨。

“是吗？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神岚靠近，施以威压，挡住本要扑过来的如画，“你真的觉得没有初雪姐姐，神君和就会爱你吗？没有她的存在，你的人生当真就会圆满吗？”

会吗？没有初雪，君和会爱上她吗？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暗浮抱住自己的头，反复自我暗示催眠，“我为他付出所有，他怎么会不爱我，他需要我的，没有我他不行，他一定是爱我的。”

神岚的话无异于是刺激了她，又将她向深渊推近了一步。

身后嘶吼声逐渐远去，直到消失，神岚才停下脚步。

“走了。”仰望放晴的天空，神岚惆怅似是更甚，“当年的人，该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也该去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