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要不听，她就不会出事，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凌辰熙的眼眶红着，像是被重伤的野兽，只要有人接近，就会毫不犹豫地一口。

陆斯川叹了口气，将沈书华扔到了沙发上，一步一步接近凌辰熙。

他的眼中满是防备地退后，“你要干什么？”

自从上次洛嫣然弄晕了他一个人逃走，他就对别人突然的接近有了防备。

但是他再怎么样防备，也奈何不了陆斯川，一不小心就被他一记手刀砍在颈后，眼前一黑，瞬间瘫软了下去。

一旁的米歇尔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斯川……”

“没事。”陆斯川长出了一口气，“他只是睡着了。你先给这位同学清理伤口吧，我把他送上楼去。”

米歇尔点点头，扶着沈书华坐上了沙发，拿出急救箱，熟练地帮他清理。

等陆斯川下来的时候，沈书华的血已经止住了，磨破的唇角也上了点酒精，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神情疲惫。

“不好意思，沈同学。”陆斯川走下楼梯，“辰熙知道嫣然出事的消息之后，情绪就不太稳定，让他打伤了你，我很抱歉，但是希望你能谅解，我们会对此作出赔偿。”

“没关系。”沈书华摆了摆手，“我知道辰熙难过，我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没办法接受。”

陆斯川抓住了他话语之中的重点，“什么消息？”

沈书华抿了抿唇，“嫣然今天是不是去了J国？”

陆斯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准确的说，应该是想去。但是我刚刚接到消息，说在前往机场的途中发生了车祸事故，车毁人亡，但是目前还无法调查出死者身份。你刚才说嫣然可能已经出事了，是不是……”

沈书华闭上眼睛，犹豫了两秒，才睁开，郑重地点头，“没错，因为当时开车的人就是我。”

陆斯川怔了怔，忽然回想起照片中戴着墨镜的司机，和他似乎是有些相像。

而沈书华也好像害怕他不信一样，拿出一副墨镜，与照片中的那个司机戴着的一模一样。

陆斯川一下子觉得如芒在背，浑身都渗出了冷汗。

“竟然……是你……”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沈书华眼睛泛红，语气也十分诚恳，“她今天跟我说，她想去J国，我问她为什么，她死活不肯说，只说她被关在了凌家，叫我来接她，然后我就来了，准备送她去机场，谁知半路上，跑出来一辆车，非要来追我们的车，我想躲开，他们却撞了过来，最后就两车相撞，起火，我从车里逃了出来，想要回去救嫣然的时候，她就已经……”

沈书华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中一直饱含着热泪，“我真的知道是我错了，我当时就应该冲进火场，不论车子是燃烧还是爆炸，都坚定不移地将她拖出来，可是我当时害怕了……我真的好害怕……从车子里不断渗出血来，火红的火焰在血上燃烧，那种画面……”

“够了。”

饶是陆斯川，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要再说了。”

沈书华立即噤声，直接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我知道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所以我愿意接受处罚，任打任骂，哪怕你们要我死，我都不会多说一句！”

“真的么？”

陆斯川冷哼一声，揪住他的衣领，随手抄过水果刀架在他的脖颈之间。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