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想和凌辰熙一个人联系而已。我怕他担心，也怕辰言担心。”

沈书华叹了口气，抖落烟灰，“现在连新闻都没报道，就是因为我跟陆斯川说，你已经没事了，他才会下令撤掉所有的新闻报道，为的就是让这件事平息下去，不要给那些人可乘之机，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们联系？你是不相信我吗？”

“我没有。可是你之前明明说的是让新闻报道，逼连月华他们行动的！”

沈书华面色依旧，“我改主意了。”

“为什么？”洛嫣然皱眉，“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就让我在这里干坐着，要我等，一直说要我等，那你要我等什么？等连月华将辰熙他们一网打尽吗？”

沈书华猛地回头瞪她，“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我……”

洛嫣然一下子哽住了，“我……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觉得奇怪，我甚至觉得，你不是在帮我，你只是想软禁我，你还怕我和外界有什么联系，所以根本不想让我和任何人联系。”

“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子的么？”沈书华落寞地一笑，“我留你在我身边，是怕连月华对你下手，我不让你和外界联系，是我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连月华来自投罗网，只要你别出现，所有人就都会安全。而你现在却在怀疑我？”

他的表情很真，不像在作假。

可是，洛嫣然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连月华是否出现，是否对凌家下手，跟她明明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怎么就强行扯到了她的身上？

更重要的是，其实说到底，她和沈书华也根本没有很熟，她虽然有时候也很怨凌辰言，但是，若伦信任，别人肯定是谁也比不上凌辰言的。

“我真的很抱歉，书华，我知道你可能对我很好，很多事情都是为了我考虑，或者说为了辰熙他们考虑，但是我想，我真的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洛嫣然歉意地微微鞠躬，“现在雪也已经停了，飞机应该可以起飞了，按照我本来的计划，我现在应该已经在J国了。我想，如果你是真的为我好，就放我离开吧。我必须去做我想做的事了。”

沈书华静静地注视着她，任由烟头烫到了手指，才如梦初醒般回神，轻声开口，“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那我也得走。”洛嫣然坚决道，“我不能再这样空等下去了。”

“你知道么，很久以前，我也和一个人这样说过。”沈书华忽然垂眸，“后来，我真的如愿离开了，去过我想过的生活，见我想见的人，做我想见的事，但是这么多年，我并没有很开心，我开始渐渐忘记了我一开始想做什么，然后等我想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书华将抽出来的那根烟又放回了烟盒，“我不强迫你做你任何不想做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留在这里，可能有些事就不会发生，而你今天选择离开，就会改变原有的结局，这个城市将不再宁静，而你就成为了罪魁祸首。”

“一个棋盘里，注定的输赢，是不会因为一颗小小的棋子而改变的。”洛嫣然眸色淡漠，“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帮了我，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书华，我愿意相信你不是个坏人，我也希望你也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因为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敌人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

沈书华笑笑，“那我很期待啊。”

期待你，给我一个想要的结局。

无论，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