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杞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听着太后说的话,心中不仅没有因此放下段笙月,反而更加忧虑。太后伸手摸着洛杞的发丝叹了口气,道“皇上,哀家知道你放心不下皇后,大臣们与哀家的意见均是如此,你且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话落,太后伸手,嬷嬷忙是扶着,掀帘出了御书房。元盛及宫人们俯身行礼恭送太后,直到太后出了视线,众人才慢慢起身,缓步退离殿外。
太后出了御书房,洛杞盯着窗外太后远去的身影,怎么都放不下心底的担忧。拿起酒壶想要再喝时也没了饮酒的心情,对着门外喊道“元盛,进来,将酒撤下去。”
“是。”元盛将刚刚洛杞藏起来早已散乱的酒器,酒壶均收拾起来,双手将托盘呈起俯身推出了御书房。洛杞起身,朝案前走去,站在段笙月当时与他争着前去后方偷袭的场景,脑海中越是呈现段笙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洛杞越是担忧。他怕,他怕他没有及时赶到段笙月陷入绝境。人人都说她是大燕常胜将军,人人称赞她,却只有他真心担心她的安危。
“阿月,阿月。”洛杞盯着段笙月临行时交予他的锦囊,看的出神,思绪跟着早已飞去了段笙月所在的南方,感受她的气息,乌云笼罩在他头顶,银针时时刻刻不停的刺着他为她而跳的心,无安心,如坐针毡。
段笙月这几日忙着招兵,便没讲城池的防守方在心上。今日一大早段笙月正在帐内同其他副将商讨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招兵人数还未足够,但足以与叛军抵抗数日。
“报,将军,属下有急事禀告。”一位身着壮丁麻衣,臂弯处系着红丝带的士兵,突然闯进帐内,抱拳跪地行礼,沉声说道。
“何事。”段笙月视线紧盯江南地势图,正依据夺回的那几座城池防卫情况,进行下一步进攻。说时,收回视线,坐于案前,与半跪在身前的将士对视。
士兵听到段笙月的声音后,起身,抱拳作揖,缓了口气,说“将军,我们先前夺得的那几方城池,均被叛军夺回。现在还有兄弟在城内潜伏。”
在场众人皆大惊,段笙月起身,语气凌冽严寒,沉声道“什么?此事你细细道来。”士兵盯着几位副将急切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想着叛军夺城的场景,缓缓道“自我们夺城池后,城中百姓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可随意在街道赶集,我们的人也会帮助百姓。可今日,不知为何比我们夺城时叛军数多了两倍,他们强行在城墙处攻击我们的将士,随即立刻占领几处出口,并且为了防止百姓随意出入,特意办了出城令,若是没有,均不能出入。”
段笙月听着士兵的话,眉眼比以往更难疏散,沉思后开口“那其他乔装的士兵是否还在城内,叛军时突然增多还是为何?”
叛军在他们南下时,大批兵力均在京外围困,只留少数叛军留守占据城池,以少胜多,以智取胜是他们此次能成功夺回城池最重要的原因。
“回将军,叛军均是突然折返回来,强行进攻的。”段笙月的问话,点醒了刚刚心底还有疑问的士兵,猛然间他明白了,“将军,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我们打跑的叛军,而是京中返回的叛军。”
“没错。还记得我们之前偷袭叛军大本营时,也不过数千人而已。照你刚刚的话,那必然是大军已经归来。”
在场众人包括段笙月均陷入安静之中,出了震惊之外,一位副将上前,抱拳作揖问道“将军,现在我们只能撤回城中士兵,以充沛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