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间忽而爬上一丝怅然,“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可那人要我这么做,我拒绝不了。”
“是那人的要求?”顾嬷嬷心头大惊,说话的声音便有些失声,进而显得尖锐高亢,“那位为何……”
“噤声。”诸葛钰沉下脸,“那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顾嬷嬷反应过来,立马自己赏了自己几个耳刮子,力道之大,将她的脸都扇红了,她低头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是老奴失言。”
诸葛钰又怜惜起她来:“你糊涂啊,我怎么会怪你?怎么还伤了自己!”她看看顾嬷嬷肿起来的脸,“我那儿还有些膏药,回去你拿去用用。”
“老奴谢过夫人。”顾嬷嬷仍是谦恭的低着头。
诸葛钰发觉她的表现有些不对劲,便问:“你在想什么?”
“老奴没有想什么。”顾嬷嬷摇头道。
“嬷嬷,我是你带大的,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诸葛钰将摘来的无名红花别在了顾嬷嬷的头发上,黑中藏白的发丝中一朵红岩格外刺眼,顾嬷嬷感觉到一股压迫力,从诸葛钰的眼神和动作中倾泻而出,压得她不敢不实话实说。
顾嬷嬷含糊道:“老奴害怕……怕那位会对您不利。”
闻言,诸葛钰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认命:“他是会对我不利。”
“可他也能给我我想要的。”诸葛钰道。
顾嬷嬷看着诸葛钰犹如赌徒一般的神态,无言以对。
前院里,韵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诸葛轻歌会上门来,早早的在院门口等候,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鬟,她们排成两列,在诸葛轻歌进门时给她行礼。
“王爷呢?”诸葛轻歌问。
韵人笑容倩倩:“王爷在休息呢,王妃娘娘怎么过来了?”
“我有事找王爷。”诸葛轻歌说着,就要往里走。
韵人不动声色的挡在诸葛轻歌面前,笑容维持得很甜美:“王妃娘娘,王爷说了,在他休息的时候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不如王妃娘娘现在客厅里稍作等候?”韵人歉意的道,并且邀请诸葛轻歌留下等候。
连续两次被人拦在外头,诸葛轻歌再看不出来秦睿的意图,那她就是个傻子。
“坐坐也好。”诸葛轻歌同意了韵人的邀请,在客厅里喝着茶,思索起为何秦睿要对她避而不见,以及为何不让她接触杀手。
诸葛轻歌并不认为杀手能够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哪怕杀手再厉害,在有人贴身保护自己的情况下,诸葛轻歌可以肯定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
秦睿这样多此一举的阻拦,似乎更像是一种隐瞒。
他要对自己隐瞒什么?
这一坐,诸葛轻歌就坐到了日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