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父听到这话集中了精神,“怎么要放糖呢?”
楚木新解释道:“姨父,鱼是水生动物在制作它的过程中放糖中和鱼肉中的那股苦味还可以保留鱼肉本身的口味。”
兰姨父满意地点点头,“比我们公社最新来的那个学徒强了很多,他做厨子就没有追求,以后最多也只能混成个炒菜的。”
楚木新这时候就感觉到兰姨之后的生活一定会有大的变化,他们一家人都会在未来找到自己的人生位置。
在楚木新眼里七十年代忽然就充满了无限可能。
饭菜上桌大家都高兴吃了起来,兰姨父带了一瓶自己酿的花雕酒。
每个人都饮了一小杯,黄酒下肚整个人都暖呼呼的。
刚吃完饭周项就借故走了,楚木新却不好早早就离开。
等她和兰姨父叙完话,出去早就看不见的周项的身影了。
楚木新想起今天远香姐的话又有些怕周项办事碰上韩大哥。
平天白日上哪找证据去,楚木新还是有些担心她那个表哥的乔装实在有些拙劣了。
再往前走就是铁蛋家,楚木新见大门是锁上的估计也是回娘家了。
她正想着不如往回走,却看见拐角的地方露出了一个熟悉的衣角。
原来还真的在这里。
楚木新没有走近,不想引起两人的注意。
这里离得太远也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她正在犯难,忽然拐角的声音就改了一个音量。
“大哥你就放心,统计细粮这事儿就包我身上,过年这几天要东西的人可是不少。”楚木新一声就听出来,这是那天追她的那个大汉。
她没由来就有些火大,看样子这几天他们依旧打算私下里进行交易。
不过那人说得对,“逢年过节黑市的生意应该很不错。”
楚木新想着韩大哥估计也就是待一天,他们只要不今天作妖就成。
墙的另一边,“今天有个方脸说找我买东西,主要就是细粮,出不出?”
方脸?
楚木新:钓鱼执法这么早就有了吗?
但愿他这个冤种表哥能察觉出不对劲来,如果被抓着在现如今可不是小事儿。
楚木新听两人脚步声有些移动,就决定先离开再议。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李芳苒来了。
楚妈见楚木新回来了就说:“新新啊,芳苒等你有一会儿了,你们慢慢叙。”
楚木新也不知她今天怎么过来了,但还是迎了过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李芳苒拉着楚木新往内屋里走,“咱们进屋里去我有点事情跟你讲。”
楚木新脱下外套放在一边,“有什么,要偷偷才能说啊?”
李芳苒红着脸看她,“今天王大娘回娘家了,我正好想着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就是我来这里也已经快两年了,家里最近给我来电话意思是希望我能在这边成个家。”
李芳苒脸上还挂着正和时宜的委屈,“这不是快到初六了嘛,我想着你能陪我去媒婆那里瞧瞧。”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楚木新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如果不是这两年和李芳苒走得足够近她可能真的就相信了。
李芳苒再怎么说也是从城里来的知青,这两年她虽然和村里人同吃同住但是骨子里依旧是瞧不上这些庄稼人的。
信她能主动相亲,不如信母猪会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