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知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打火机,他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抽出一根雪茄,点燃了它。
黑夜里面立马出现了一个微微的红点儿。
火就这么一点点烧着,沈易知根本没有抽上一口的意思。
楚木新看着几根雪茄的样子,也不像是现在还能抽的样子,估计真的有年头了。
谁会留着一根放置了很久的雪茄呢?
不过看沈易知对待那个木盒子的样子,像是对待很珍贵的东西。
沈易知掸掉了雪茄上产生的余烬,“这个是我父亲留下的,他剩的东西不多,除了一屋子的书,也就这点光了。”
雪茄的味道蔓延在空中,这是楚木新第一次闻到,她本来以为自己会不喜欢的。
可能是因为放的时间太久了,那股传闻中辛辣刺鼻的味道反而不见,倒像是单纯的在灼烧一些陈年的旧物。
楚木新了解过沈易知的身世,他幼年就失去了父亲,人们对于他的家庭知之甚少,还可以说是有些刻意的隐蔽。
沈易知笑着说:“那是个很有意思的爸爸,跟别人家爸爸都不一样。别人都求儿子懂事要多读书,有出息,他就天天带着我玩,自己都像是没长大一样。”
“到了后来,他就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给我留下的那些书?”
沈易知说话的时候眼神是平静的,但里面不像是无波无澜的小溪,而是深不见底的湖水。
楚木新把身子往后面靠了靠,一只手虚虚地放在沈易知的手上,好像是要给她一些安慰。
“我爸爸也和别人爸爸不一样,他出奇的倔强为了完成别人眼里不可能的事情,他真的可以搭上自己,还有自己女儿前途。”
“但是我知道他这样做是对的,因为我们做到了。”
楚木新的眼睛,这时候亮亮的,她紧紧盯着沈易知,“无论过去是怎么样的,现在我们的家人一定希望我们过的很好。”
沈易知手里的雪茄也渐渐燃尽了,他点点头,“对,他会希望我过的好。”
夜晚的冷风打在两人身上,楚木新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沈易知问她:“是不是冷了?”
接着拉楚木新站了起来,半护着她往回走。
楚妈看见楚木新湿漉漉回来的时候,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你这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怎么能弄成这样的?”楚妈一边埋怨着,一边给女儿,放热水拿衣服。
干活的时候嘴里还不断絮叨着:“现在的天是热了,但是你也得注意啊,这是为了抢救麦子,以后可不能这样啊。”
楚木新乖乖听着楚妈的话,活是一个乖宝宝样子。
等她穿上干衣服出来的时候,楚妈已经坐在床边等她了,屋子里还点着蜡烛。
“今天我在咱们西边都听见村东响了好大一声,是怎么回事?”楚妈一边给她铺床,嘴里一边嘀咕着。
折腾了快一晚上,楚木新还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她就含糊地说着,“这个我也听见了,其实……也不是在咱们村子东边响的,还得更靠外,那时候打雷闪电,我就没太注意。”
楚妈也就没再继续问:“可是挺吓人呢,咱们现在和平年代听不得这种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