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新一眼就觉得那个人很熟悉，大伯常在屠宰场打工，平时很少在附近能看见什么人。

见楚木新这么早就一个人在这附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女娃娃在这干什么呢？”

楚木新也跟着走进了一些，“大伯，我在前面从厂里来的，帮着翻修学校。”

她想着正好遇到一个屠宰场员工说不定能问问他们抽水机村子里是怎么安排的？

结果，她还没有开口问，大伯先把她拦了下来，“你是不是那个住在村西的？”

楚木新笑着回答：“是啊，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大伯跟着一拍大腿，“哎呦，老眼真是花了，我们家远香生娃就是你帮的忙嘛。”

“我是远香的小叔。”

这么一提楚木新好像还真的有印象在孩子出生以后见过这个人。

而且过年的时候，刘大伯曾经从屠宰场给她带过一点肉，当时就提过自己有个兄弟在这儿工作。

有了这层关系两人也就唠了一会，楚木新指着不远处的屠宰场问道：“咱们厂子里杀猪，杀羊什么的，是不是挺费水呀？”

小叔点点头，“那是肯定的呀，但是也没办法。咱现在不年不节，天还渐渐热了，杀的也就不勤快。”

小叔说起话来就跟刹不住闸一样，讲了起来：“你是不知道冬天过年的时候，咱们在外边河里面上都冻上了。就得先把冰层凿开，才能吸上水来，冰水太凉，有时候机器都不转了。”

楚木新想听的就是这个机器，她连连点头继续跟着问：“咱们屠宰场的抽水机是想什么时候用都行吗？”

“那可不是得跟村里先说上一声，要不然啊，供电跟不上，你这机子它就不响也就没用。”大伯跟着她解释。

楚木新已经了解了个大概，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跟大伯告个别，先往回走了。

到了工厂的时候，人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了。

高景观一看见楚木新就问她：“你这是去哪儿了？”

刚才走的那一段路，说近也算不上近，她先灌了两口水，才继续说话：“办的是正经事，你们到哪了？”

何粮跟着她说：“大家按片差不多分好了工，最后还剩下你就跟着我一起去收拾二楼吧。”

楚木新看了一眼二楼，上楼无门，下楼无路，空中楼阁也就是这样了。

楚木新转了一圈就发现来的人并不全，比如说沈易知和林半夏根本就没见人影。

反而是最近都没有打照面的贾代兰倒是已经在一楼，开始测量墙面了。

何粮没事提了一嘴，“沈同志今天没有过来，本来他说一切服从安排，贾同志主动要求和他一组，我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就同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楚木新从心里有点不是很舒服，她把这个归咎到自己对贾代兰的不喜欢。

高景归一个人撑起了一楼大半边的测量工作，小赵一直忙着清扫院子，根本没空帮他。

大雷反倒是时不时拄着拐杖凑过去帮个忙，这里是工厂，所以一层的高度比一般的房子要高出一大半来。

在翻新的时候就得精打细算地看按着面积来。

一层和二层不知道什么时候扔着两个梯子，一层的梯子更高一点，就是有点儿松，每一次高景归踩上去都得叫唤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