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姨的脾气本来就风风火火的，像是个炮仗一样不能碰，如今被自己儿子问这样的问题直接就炸开了。

“你就是这么想你妈的？马姨的情绪逐渐激动。

“我的店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弄大的，它就跟我的第二个孩子一样，现在你感觉它不干净了，你是怎么想的？”

小黄看着妈妈这样自己也感觉有点儿不合适，但是却说不出口。

最后只是小声说了一句，“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真是胳膊肘不知道改朝哪拐了。”马姨看着小黄一阵的心酸。

马姨不知怎么，摸了一把脸就去了另一边不肯再搭理小黄了。

审讯人拿着单子从屋里走出，韩大哥迎上去问：“这回他们肯交代了？”

审讯人拿着手里的几张纸条，“这还真是管用一会儿，这几个小崽子就像失忆忽然好了一样。”

韩大哥：“那咱们？”

审讯人摆了摆手，“都放了吧，他们嘴里透不出话来的。”

韩大哥跟着去跟其他几个同志说了一声。

屋子里的人也就出来了，马姨看着几个孩子就走上去，“我说你们让你们给我拉几块布料，怎么把自己拉到这里了？这么办事，我可不跟你们承诺料子了啊。”

能在黑市上混身上多少都有点儿机灵劲儿。

他们立马就陪着马姨一块演戏，看上去像是真的一样。

那个审讯人就在一边看着他们，楚木新注意到他的动作和神态，怎么也不像是真的相信了。

现在那几个人能出来才是关键。

在这里的不光有凑热闹的，还真有这些人的爸妈，看见自己家里的孩子出来，也就跟着一窝蜂涌了上去。

斥责的，打乱的，关心的，反正一场闹剧是结束了，大家心里也就放下来了。

马姨早就看见了，在人群里的楚木新和高景归，冲着他们摇了摇头。

这时候两人也都明白，现在出来就是直接被当成同伙的命运，帮不了别人，也得把自己搭进去。

大家都渐渐散了，沈易知把楚木新扶起来的时候，她的脚都快酸了。

韩大哥正好在后面收拾着屋子，出来扔茶水的时候又看见了楚木新。

“呦，还没走呢？这没什么好看，大家都散了。”

高景归凑上去问了一句：“那几个孩子真的犯事了？”

高景归算是个主动下乡的知青，家里又是开着药铺的，韩大哥多半不会防范他。

“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看你这外表是几个小年轻的，私底下做什么咱们上哪知道去，多多管好自己，别沾染自己不该沾染的。”

这大概也算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三人回去的路上，都碍于另一个人的存在没有多讲什么。

高景归也就拐弯抹角的跟俩人说话：“你们说那些警察有没有相信那几个孩子？”

楚木新说：“你自己信吗？”

“我？”

高景归一副旁观者的面孔，“沈易知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