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时间,她大多钻进一张人皮、面具里,也笑也哭,可都不是真的自己。
席醉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起初全身绷得紧紧的,可渐渐地胸前濡湿了一片,她像是一只丢掉壳的蜗牛,露出了最不堪一击的躯体,在冷风里微微地颤抖着。
他忽然觉得自己生命表盘停滞的指针开始重新转动,而她就是那个给他上劲的人。
也不知道自己在他怀里呆了多久,到最后分开时,两只腿脚都是麻的。
她仍走在前面,而他全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跟着她。
玻璃房外的光照过来时,祝芙轻轻揉了揉不透气的鼻子,低着头更加不敢看他,想说:你别对我这么好,可到嘴边就改成了:“那个…明天早晨,想吃什么?”真是怂到家了…
她恰好站在玻璃房外的坪灯下,眼睛又红又肿,表情也是可怜巴巴,可饶是如此,还想着给他做早饭,席醉不禁弯了下嘴角,“别忙了,我明早得离开。”
“啊?”她失落地抬起头,“可你还没看到很多萤火虫。”
他眼中笑意渐深:“那是你这种幼稚鬼喜欢看的。”
“我比你大!”说她幼稚,那他还怕虫子呢,再说她一点也不幼稚。
“那你也比我幼稚,还爱哭鼻子。”他笑着走到门前,按密码。
她追过去,很不服,有些凶地凑到他眼皮子底下:“你不许和别人说我哭了。”
他已经输完了密码,却没推开门,低头看她:“吆…长本事了,敢威胁我?”
她忙缩回脑袋,“我没有。”
“知道了,帮你保密,幼稚鬼。”他推门,从她手里拿走自己的手机。
她的手心一空,愣了下,才想起来半天都没还他手机,趁着没关门之前,轻轻地溜了进去。
上了三楼,席醉先到客房。在门口站定,和她告别:“快回去睡。”
祝芙点点头,心虚地道了一声晚安,赶紧钻回了套房。
结果身子刚一探进去,苏黎岑正巧从房间里出来,端着水杯。
这娱乐圈的人果真都是夜猫子,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她忙抬手假装揉额头,遮住自己肿成水泡似的眼睛。
“还没睡?”苏黎岑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水,随口一问。
她连忙往自己房间走,假装自己只是下了一趟楼:“嗯,有点饿,去找吃的。”
“哦…”苏黎岑拉长了声调,顺着她进门的路线看了一遍,似乎有话要说,却在下一秒端着杯子消失在房门口。
屋内开的是壁灯,虽不明亮,却也看得清楚,从她进门开始就在地板上留下了浅浅的泥印。
她忙扶着玻璃墙抬起脚,那上面还有今夜新鲜的露水。
她抱着脑袋想撞墙,人家八成早看出来了,她这演技确实太拙劣了!盯着地上的泥脚印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睡觉的功夫,蹑手蹑脚地下了楼,从厨房里找到纸袋子,再一次扎进了黑夜的密林里。
这里对于她来说实在太熟悉,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虽是深夜,也不害怕。在露水地里穿行直通沙棘林,印象中林子角落的小矮墙上盒子里有备用的剪刀,她用手机打着光,果然看到了有些锈迹的铁盒。
后来剪了整整一纸袋沙棘枝返回,一个人又在厨房里悄悄的忙到快要早晨5点,累得黑眼圈都要掉到脚面上,才回到自己房间。
湿鞋子都快被自己脚的温度蒸干了,等脱掉袜子,脚趾头都泡得泛白。
她匆匆去冲了澡,换上睡衣,头昏沉沉的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只要是莫名其妙中间多了一个标点符号,就是因为审核有违禁词,大家自动忽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