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每他想起这些，还是忍不住发笑。

刚开始自己怎么就表现得如此差劲呢？

本来以为凌瑶就是个普通的女鬼，他没准备炼化她，只是想试试怎么超度，结果没想到凌瑶会成为他的战魂，跟他的整个生命绑在了一起，分不开。

一旦分开，便是等同剥皮拆骨，生不如死。

当闹鬼地事件凌瑶在他面前消失的时候，他愣了很久反应不过来。

又是一个重要的人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什么都没剩下。

若不是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暮霭，得知了招魂的阵法，他想，他定然早已死去。

取心头血很疼，失血过多的滋味也生不如死，但他的心情却是愉悦的。

因为他知道，他每流出一滴血，就离凌瑶更近一步。

倘若招魂失败，他就这么死去，也是好的归宿。

好在上天眷顾了他。

临死时他和凌瑶看日落时坐的那个悬崖，他从没有告诉过凌瑶，他曾无数次坐在这里，想要跳下去。

原来殉情，应该是一种解脱。

在咽气的一瞬间，他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恍惚间听到凌瑶说——

“小道士，我爱你……”

凌瑶一辈子没对他说过一句爱，甚至连一句喜欢也没有。

如今说出了，却让他莫名感到恐惧——

似乎他又会失去，似乎他已经失去。

黑暗中，你是萤火，是星光，是太阳。没有你的世界，只是荆棘丛生的枷锁，细细密密割得人血肉模糊。

我抱着冥婚契约的希望，希望能与你生生世世，只是，你好像骗了我。

凌瑶，别对我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