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越灵溪从原主留下的日信里发现原主一直在暗中找一枚手玺,这枚手玺很有可能就在越山川手里。她不知为何原主不直接向越山川要,但原主一切都是在讨好安崇丘,拿到手玺,就能离这个杀害原主的凶手近一点。
雪夜安宁,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越灵溪轻巧地闪进书房关上门,屋内因雪映得一片银白,没有预想中的黑暗,倒是方便了翻找。
她刚走到书桌后面,突然听到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吓得立马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良久,再无声息,她长出口气,继续翻找。
就在她沉心翻找时,身后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飘过,她丝毫没有察觉。
越山川的书房很简单,除了商行汇总上来的文册,只剩越山川为早亡的爱妻画的画像,越灵溪翻了半天也没有翻到想要的东西,她正打算离开再寻机会时,外面有光靠近,传来说话声。
“老爷,雪这么大,您别受了风寒才好。”老管家的声音响起,担忧中伴着关心。
“无事,你去睡吧,我稍坐坐就回,别等我了。”越山川吩咐道。
她爹来了!
越灵溪紧张地四下观察,无奈房中空空****,只有一件屏风后面可以容人,她快步躲进去,嘴巴却被捂住,一双比雪还明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此刻门边灯火不见,老管家走了,门紧接着开了,一股寒风灌入,越山川跟着走进来,桌上的灯也被点燃,室内一片昏黄。
越山川所有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画卷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还有着其他人。
屏风后面越灵溪用力摆脱钳制,却被人越捂越紧,那人同她一样一身夜行衣,两人用仅露着的眼睛你来我往,无声争斗。
“素素,你知道吗?今天溪儿把我给惊着了,她昨晚来跟我说要把越家重整起来,你知道我心不在这上面。谁知道她今天竟然就开了一炮,打了黄家个措手不及,也给宫里下了绊子,她还真是有你的样子。”
越山川突然开口,让屏风后面的两人停止暗斗,都凝神听去。
“今天蔺文虎找我,把溪儿许配给他孙儿的事定了下来。我见过了那个孩子,很是优秀。”
越山川这话一落,越灵溪身体一僵,爹竟然要给自己许配人?她沉浸在自己的惊愕里,没有感觉到身后的男人也有些僵硬,似乎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消息。
越山川依旧在自言自语:“到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所图,只求溪儿一生安福,溪儿顽劣,蔺家小子优秀,我打算把越家所有财产,加上金铺都给她当嫁妆,早晚都是溪儿的,溪儿去了才不受委屈。我又怕溪儿后面和蔺小子闹别扭,我拿不出留手钱。”
“素素,你说怎么才好?我真舍不得把她嫁人,可是这两年我越来越想你,怕哪天留下她一个人,谁来疼她,溪儿多好多纯粹的孩子……”
屏风后面的两人透过缝隙看到越山川注视着画像,满目泪光。
黑衣人突然感觉自己捂着小个子的手一片湿润,低头一看,小个子的泪花浸湿蒙面,染到他手上。
黑衣人嫌弃地缩回手,一个长身从身后的窗户跃了出去,无声无息,桌上的烛火有一瞬摇曳,又恢复直长。
越灵溪眼睛都看直了,这就是电视里的绝世高手吗?她紧盯着开而又闭的窗口,全身汗毛竖起,比刚刚被人捂住口鼻还觉紧张,直至越山川再次开口。
“素素,你要在该多好!这个丛玺在我手里成了摆设,我给你画画时用它当镇尺,如果宁皇知道,会不会被气的吐血?”
越灵溪耳朵竖起来,从缝隙里看过去,这是她找的手玺?竟然就放在书桌上,和名章放在一起!
“素素,以往再也回不来了,要不把他还给宁皇,算是送给蔺小子的一份礼?”
越山川站起来,把画卷放好,嘴里喃喃不停。
“听说最近北江被大齐混进了间隙,争斗从来没停过,怎么就让我们赶上了!素素,是我对不起你啊!”
越山川熄灯叹着气出了书房,房内又恢复安静。
越灵溪又等了好久,确认再没了人了才出了屏风,拿起桌上的条章,摸回了自己房间。
越灵溪躺在**借着雪光观察丛玺,见丛玺精巧,四面都刻有不同图案,章面镌有一个“暗”字。
她翻来覆去地看,希望能在上面找出些什么不同,遗憾的是这只是一块玉石,没有一丝奇异处,最后睡意袭来,塞到枕头下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