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枝钗是我母亲遗物!对我来说比命还重要!”越灵溪简直是吼出这句话,她的急迫与愤怒全部喷向蔺北,波涛汹涌气势非常。
蔺北满腔怒气正待爆发,听到她这话转瞬化为消无,拦腰抱起越灵溪向外飞驰而去。
赫季已上马行出一段距离,闻觉后面有风声传来,更是加紧双腿,马儿得令加速疾驰,没想到马出去了,人却留了下来。
蔺北飘落在他身前,手间抱着纤细如水的越灵溪。
越灵溪也顾不上礼数,急匆匆问道:“赫兄,这钗从何而来,还请告之。”
女孩声音恳切,满目期待。
赫季却看向蔺北,朝他甩甩手。
蔺北冷目一凝,说道:“刚才有所冒犯,先文不要在意。”
先文是赫季的字,他闻言,眉目一展,如同饮了蜜一般。
“越小姐,这枝钗在下得到的非常偶然。前几日我随父亲去城郊的夫子庙探查学孰,途中歇息在你越家茶庄,庄前墙上供着这枝钗。我记得越小姐尤其喜爱桃花饰物,就买了回来。算是回报你上次送我干将古剑之情。”赫季实情相告并无隐瞒。
城郊越家茶庄?
越灵溪脑海里开始回想布册子,里面记录的铺子中,的确有一处城郊茶庄,她看到的时候还有些诧异,这个铺子看起来地处冷清,与其他闹区的铺子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应该就是那处。
蔺北感觉到手里的人有些僵硬,他低头见她眼带水花看着赫季激动不已。
“今日多谢赫兄,他日必重谢!不知你的马能否借灵溪?”越灵溪顾不得腰上的手,只恨不能上马飞去。
赫季正待点头,蔺北手下一紧,飞驰上马疾驰而去。
越灵溪腰间吃痛,却没有生气,反而俯下身,让蔺北在后面更加舒服。
蔺北感受到身前的动作,眉间缓了缓,马骑的更是飞如闪电。
赫季瞠目,看着自己的马被抢走,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
京华西郊荒落人烟稀少,蔺北策马在周围转了两圈,也没有找到赫季所说的茶馆。
“不对啊,明明城郊有茶馆,可是这里却一个铺子也没有。”越灵溪观察这4周,眉头越皱越紧。
蔺北心中有了论断,奔马又是一阵疾驰。
“喂,你干嘛呢?你要去哪里?你放下我,我好好找一找!”越灵溪嗓子都要喊破,见蔺北连马都不下又换了方向,她更是心急如焚。
蔺北恍若未闻,越灵溪直觉耳边风声更加呼啸。
“蔺北!”越灵溪气急,扭头看向蔺北,动作间,身体相碰,她直觉硬邦邦一块,磕的自己生疼。
蔺北没防备,只觉胸口一片柔软弹棉,抚的心里一丝战栗,他眼神蓦地沉了沉。
越灵溪见他脸色沉下来,心里发颤,生怕他生气将自己扔在这里。
蔺北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冰冷声伴着风声吹进她的耳膜。
“京华是方方正正的城楼,有四个城郊,西郊没有,你不打算去别的地方看看?”
越灵溪这才恍然大悟,突然一阵风停,马上只余两人呼吸声,越灵溪只觉蔺北呼吸自头上传来,闷热绵长,她窘迫下脸红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阵挣扎,已经距离他太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越灵溪赶紧让自己往马前方挪挪,但也仅限自己不再紧紧靠在他身上,两人还是衣衫紧贴,距离从外人看上去并没有区别。
虽冬日衣衫厚重,蔺北还是感觉到胸口的温度比适才上升许多。
他感觉到怀中女孩在刻意的保持距离,他心里竟有些不快,趁转弯的机会,一弯身两人又紧紧贴在一起。
越灵溪感觉到有些不适,但她不敢回头,生怕又弄巧成拙,只好乖乖坐好,由着他策马奔腾。
蔺北察觉到女孩的乖巧,神情微松,眼角现出一丝飞扬。
南郊是四个城郊距离京华城中最近的所在,一面环水,繁华隐隐胜过城内。
在距离南郊较近的时候蔺北放缓了马的速度,越灵溪早已放大眼睛直直盯着眼前大大的商幡紧紧不放。
“越记”两个大字正在上面高高飘扬,特有的青色砖瓦延续数十米。
蔺北在铺子门口停下,越灵溪跳下马迟迟未动。
蔺北站在她身旁也未催促,墨色的眼眸中浸染上一层沉色。
半晌女孩未动,蔺北问道:“这里不是?”
越灵溪眉头越发紧皱,她没料到这个布册子上城郊的铺子竟然这么大,抵过了城中十个铺子大小。
她向蔺北点头:“进去看看。”
蔺北看向她探色更是明显,只是当事人却不闻,早已抬步先行。
蔺北很自然地跟在后面,进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