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灵溪奇怪:“怎么?说了两句心里话,就要绾发,你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
蔺北轻笑:“你男装耐看,以后就男装吧。”
“自欺欺人,我男装是因为服饰简便,就我这小鸟依人的样子,穿什么也是女人。”越灵溪嘴着跟他打着诨,却将身子坐的笔直,由他收拾。
“你平日自己绾发吗?头发好长,好烦。能不能剪短点。”越灵溪突然转过头来,蔺北反应快速,将手中长发松开。
“蔺北,你如果剪个板寸,会帅到无边。”越灵溪双眼冒光仿佛看到了一个清爽美男,她舔着舌头,一幅垂涎。
蔺北脸上现出自己没有感觉到的宠溺,问:“什么是板寸?”
“就是街上卖肉大郎的发型啊。”越灵溪一本正经地解释。
蔺北点点头,将发梳拍在她头上,转身去找剪刀:“这个主意不错,不如你我今日就断发结盟。”
越灵溪吓得没了血色,连连摆手:“别,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了,我爹会生气的。”
蔺北把玩着剪刀,剑目扫向她:“还以为你很有胆。”
越灵溪讪笑。
蔺北放下剪刀,复又拿起剪刀,道:“明日随我进宫去谢恩。”
越灵溪又是一回头,蔺北无奈,手中头发又散开。
“我夫君说不让我出门。”
“我带你去。”
“那我也不去,我怕出去给你惹事。”
“我带你去。”
“不去。”
“我带你去。”
“好。”
呃。
蔺北被噎了一下,话说,她怎么就突然同意了?
“有谁要见?我惹了事怎么办?”
“皇上和皇后,有我,你不会惹事。”蔺北手里已经绾好了发,左右看了看,很是满意,“好,换上这套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越灵溪看着桌上放着的那套藏沉衣衫,心底升起一股甜蜜,这算作情侣装吗?
上书房,宁皇和蔺文虎正在对弈,杀的一片狼藉。
蔺北和越灵溪进来时,皇上扫了一眼,道:“蔺北,怎得自己来了?越家丫头呢?”
“臣妇蔺北之妻越清溪拜见皇上,见过祖父。”越灵溪跪拜请安。
宁皇瞪大眼睛,瞧着那个小版的蔺北,指指蔺文虎:“蔺卿,这是那丫头?”
蔺文虎也盯着看了半天,才分辨出来,笑道:“皇上,恕臣眼拙,这半天才看出来。北儿,这是怎么回事,溪儿怎么穿了男人衣服?”
蔺北见过礼后,不言语,往旁边一让,只余越灵溪直对着上首两人。
越灵溪埋怨地看了蔺北一眼,清咳一声应道:“回皇上、祖父,清溪喜欢蔺北,想时时与他一处。然他心中只有兵将民众,从大婚至今日,清溪才得以见到他一面。为解心忧,灵溪愿与蔺北同发同衣,同为国效力。”
宁皇听的哈哈大笑,本想斥责越灵溪无视规矩,不穿宫装的罪责,被这几句话给冲的消失不见。
“清溪啊,世间传你是个奇女子,今日一见,当真不让蔺北。来,拿上来。”宁皇招手间,身后一名内宦将一个盒子呈到越灵溪跟前,打开盒子,一块紫色透亮的玉石呈现在她眼前。
“清溪,这是南疆前些年进贡的寒紫灵石,世间仅此一块,有镇邪清心奇效。不瞒你说,连太后都惦记这块石头许久了,朕都没有舍得。如今将它送给你,保你一世清灵平安。”宁皇细数着玉石的来历,笑眯着看着越灵溪,仿若世间最仁慈的长辈。
越灵溪早在盒子打开的瞬间,就看出那是一块成色上好紫水晶,价值连城。她更是不解,随手一件东西都可以让他建起数支暗卫,非要自己越家那点家底有何用处。
想不通就不想,她摆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接过盒子,拜谢皇上:“谢皇上,您真是比祖父还好!祖父都没有送我礼物呢。”
宁皇大笑道:“蔺卿,此话当真?学士府有这么个活跃的姑娘,怕是再也不冷清了吧?”
蔺文虎笑着应是,他心想,只大婚第二日下午只了这丫头一碗粥就再没见过,再见就是在上书房。
哪里是不冷清了,是更冷清了。
平时每日晨起,蔺北还会到他房中陪他用早饭,大婚后这两日,连人都不见了。
蔺北一直杵在一旁,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