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上来!”蔺北伸出未受伤的手,抓住她腋下。
越灵溪摆脱不得,半个身子俯到**,也不敢用力挣扎,只不停道:“你放手。”
两人正推脱间,门突然被推开,珙桐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见到两人奇怪的姿势,立刻丢下盆,一把将越灵溪拉下来。
“越小姐!请自重!少爷还在伤着,你怎么能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珙桐以为越灵溪在占蔺北便宜,很是恼火,急的满脸通红。
“放肆!”越灵溪甩开他的手,上去就是一巴掌,“以下犯上,该打!”
越灵溪瞪着蔺北,道:“这就是你养的奴才!我虽没有实权,但明面上还算是主子!如此没有规矩,怎能成事!”
珙桐捂着脸很是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该打了!
“珙桐,给少夫人道歉。”蔺北怒声道,“到校场自去领罚。”
珙桐极少见主子为私事动怒,忙向越灵溪深揖,诚恳道:“少夫人,珙桐冲撞到您!万死不足抵罪,请少夫人放心,珙桐必重罚以示忠心!”
此时的越灵溪满心都是愤怒,压根不知道珙桐的话意味着什么,当再次见到珙桐时,她早已离开大学士府两年。她好半天才认出珙桐,他身上的杀气和肃气让她心头猛震。那时的珙桐早已从蔺北身边一个灵敏的跑腿亲卫成长为了戍卫一方城池的英雄,天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
而也从那时的珙桐口中,越灵溪才知道了蔺北的真正心意,悔不当初。
越灵溪没有再言语,只将房间让给主仆二人。她在檐下没呆多久,珙桐就退出来,向她行礼后,消失在视线中。
越灵溪复又回了房间,先是看到蔺北小臂上依然是自己的包扎的一团乱的纱布,而小臂的主人似有些期盼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生气,不会再回来。”蔺北话说的好像在讨好。
越灵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在床角坐下来,脑袋趴在腿上,声音又是从地底传来:“学士府虽大,可我没有自己的院子,你有令在先,我不能乱走。倾云轩没有别的房屋,我不来这里,你要我在院子里同寒气为伴?”
“呵呵,”蔺北笑起来,“我以为你会生气。”
“没有,我哪里有生气的资格。”越灵溪语气淡淡,听起来刚才生气的不是她。
“刚才是做给珙桐看的,你欺负我也就罢了,连你的亲卫也要欺负我,我心里不舒服,所以跟他发火了。你把他怎么了?”
“你不是看到了?我并未处置他。”
“你怎得不让他给你洗洗重新包上?”
“他说这个花样他包不来,就没拆。”
越灵溪一窒,动了动腿,让自己舒服点,道:“你休息会,我给你看着。”
“好。”蔺北听话地应着,真的闭上眼,不时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越灵溪抬头,不时摸摸他额头,没烫。
“古代的药当真比现代好太多,丝毫不掺假。”越灵溪心里感叹着,开始捋她被美色耽误下的事。
自从备婚以来,窑场、灵溪苑和寻找安崇丘她就没再催问过,自己想筹备开钱庄的事也不知越山川是什么主意,不过以他以往的作派,这些并不会干预。
越灵溪在脑中绘着她的蓝图,如何顺利将钱庄开起来,又如何从小樱花碗开始打造她的保险王国。
她从来不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所谓什么萧峰!谁爱去谁去,说不好有一天她心血**会去那里游玩,但是要她去那里度过一生,简直天方夜谭!
一幅宏伟的事业图从越灵溪脑海中慢慢成型,她已经想到了绝佳入手的方式,只待一个时机。
不知多久,越灵溪越想眼睛越亮,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人儿早已睁开眼睛,盯着自己看了好久。
两人一个坐在地上想的心潮澎湃,一个在**看的心意渐浓。
门外的人却急地搓脚。
“珙桐,你一句话不说就要去校场,让我顶你的班!我哪里有你的机灵劲!眼下老太爷找少爷,你又不让我去打扰少爷,这老太爷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你可为难死你弟弟了!”银桦苦着脸,拽着珙桐哀求。
“你去回老太爷,就说少夫人和少爷在一起,不便打扰,待少爷出来,即时告之。我们都是奴才,主子的事做不了主,老太爷不会怪你的。你快去快回,主子以后你上点心。我如若再回来,必不会如今日浮躁。”珙桐面色深沉,向银桦说完这几句话就踏步而去,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