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再小也是肉,平白无故也不会谁给我十几两银子。”越灵溪躺在软榻上吃着糖水,说不出的舒爽。
蔺北看着她,笑道:“现下到了下朝的时候,那些老家伙必定被祖父催着去尝鲜了。”
越灵溪望向窗外,很是期望:“我好想去啊。”
蔺北递给她一块果酥:“你去了,这戏就没意思了,忍着吧。”
越灵溪撇撇嘴,道:“不能参与过程,不过瘾。”
“哈哈,不然,走?”蔺北试探地问。
“走!”越灵溪瞬间从塌上跳起来,果酥往嘴里一塞就往外跑,嘴里含糊不清。
“快,快!晚了看不到好戏了!”
越灵溪毫无征兆地撞开门,把守在门口的银桦吓了一跳。
蔺北在她身后,满脸温情。
银桦像见了鬼一样。
前面那个不停回头招手,嘴边还在掉渣的越灵溪满是雀跃,自己的主子却没有半分嫌恶之意。
他不由想起了珙桐有时,对他说的话。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听从少夫人之命。”
他当时怎么也不理解,现下看着自己平日一板一眼的主子突然有了人气,脸上时常现出笑,他开始佩服这个少夫人。
“蔺北,你快点,这么磨磨蹭蹭,怎么上战场!还不被敌方给领了先!”越灵溪跳上车,不停朝蔺北招手。
蔺北在身后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见她催促,一个长身,跳上马车,马儿随即奔驰而去。
“吃东西慢点,又没人跟你抢。”蔺北伸手将越灵溪嘴角的碎屑抹去。
手指温润,触到一抹柔腻,他快速缩回了手。
越灵溪没想到他会有这动作,先是意外,再是惊喜,后是忧心。
“蔺北,你,是对我动心了吗?”越灵溪问。
蔺北一窒,很快又理好情绪,道:“你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不矜持吗?”
越灵溪看着他这样子,笑了:“不是,大多人还是很矜持的,我也矜持。只不过遇到你,不知怎么突然变得直接。”
蔺北点头:“这性格很好,无需揣测,很是简单轻松。”
越灵溪道:“没错,我也觉得这性格好极了。你也可以试着直接一点,比如,没有任何回避地直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越灵溪很轻松地看着他,让他没有丝毫戒备。
蔺北感受到了她的鼓励,有些犹豫道:“我不太确定,只是有些时候想靠近你,看着你做事。这在之前并没有过,我没有想靠近过谁。”
越灵溪心里一甜,这人莫不是个傻子?这还不是动心那是什么!
只是,甜蜜一瞬就划过,忧心又冲上心头。
“蔺北,你这不是动心,是觉得我新鲜。你表面上看起来,举止有礼,其实骨子里却并不认同这些规矩,所以我这样的人一出现,你就觉得很新奇。我就是你潜意识里想活成的样子,所以你想靠近。”
她不能让他动心,有苗头,就得掐灭,不然,他该承受怎样的苦楚。
“你说的有一点道理,但并不全对,没有规矩的人多了,我并不想靠近,也不觉得新鲜。”蔺北眼神暗了暗,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越灵溪道:“那是自然,我虽然看起来没有规矩,但是一切举止还在你能够接受的范围内,所以没有触及你的底线。不过,现下很好,看起来你没有像刚刚大婚那几天那样不喜我,这半年,应该可以相安无事。”
她得提醒他,让他时刻清醒,她也需要。
蔺北默了默,道:“为何此刻不直接了?”
越灵溪眼睛亮亮,反问道:“直接什么?我何事不直接了?”
蔺北手指缩了缩,没有应话。
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也明白她的意思。
半年,相安无事。
这是他曾经想要的,可是,现在,他变了。
半年,获取他的心。
这是她的心愿,可是,现在,她变了。
为何世事这样缠人,这样纠结,这样不遂人愿。
车厢里一阵寂静。
越灵溪忍了忍,问道:“连心苏,世间没有解药么?”
蔺北轻咬下唇,道:“目前我还没找到。”
越灵溪不再说话,接下来的问题,她不知该怎么问,也不想问。